“看來這壓力大, 都成我們考生家長的普遍心理問題了。”大娘笑了笑,也沒隱瞞的意思:“我也是彆的家長推薦的。說是效果好, 才去試試看。本來也沒報什麼希望,沒想到真的有用。”
“那家心理診所, 說是診所,其實是個工作室。不過裡麵坐診的心理醫生好像挺有名的,去的人特彆多,要提前掛號排隊排好久才能輪上。我也是運氣好,這才趕上了。你讓你親戚早點去,孩子明年高考,這會去掛號都有點晚了其實。”
“工作室沒名字,是在居民樓裡。屋子裝修得也和普通人家家裡差不多。說是這樣,容易給客人營造出在家的感覺, 客人來了,不至於緊張。在放鬆的狀態下,有利於醫生對他們進行心理輔導。”
“我覺得挺有道理的。這是地址,你記記。”大娘說著,拿出手機,打開便簽,遞到舒山泉麵前給他看。
舒山泉默默地記下地址, 兄弟倆站在一邊,一言難儘地看著自個老娘。
就這您還覺得挺有道理啊?
您就沒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工作室沒名字也就算了, 還開在居民樓裡, 一聽就不靠譜好麼。黑診所的感覺, 神他媽營造家庭氛圍!
真要營造家庭氛圍,店麵、辦公樓也可以。不都是內部裝修問題麼,裝修得溫馨點不就行了。用店麵開個心理診所,或者在辦公樓裡辦個工作室,看起來還更正規一點。哪像現在這樣,聽起來就像是什麼無證營業的騙子窩!
老媽的智商,真的是出現問題了!
換做以前,這種事,她怎麼可能相信。一出門扭頭就打110舉報了好麼!還辦套餐。錢多得沒處花啊!
雖然他家確實不缺這點錢也就是了。
意識到自己壓力過大,選擇去看心理醫生並沒有錯,甚至還很正確。但前提是,你得找個靠譜的心理醫生。而不是隨便逮個騙子就谘詢。
真的沒被穿嗎?
看著認認真真給舒山泉安利那家三無工作室的老娘,哥倆不由得又浮起了這個念頭。
拿到地址後,舒山泉又把目光對準手繩:“嬸子能摘下來給我看看嗎?這花紋挺特彆的。我想看看能不能學會,到時候給我媽也編一條。專門為這個去工作室辦套餐好像有點不太值。”
“是不值。不過這繩子真的挺好用的。戴著好看不說,我最近的脾氣確實好了很多。”
媽,你醒醒!
什麼叫脾氣好了很多,分明是變得更差,而且智商更低了好麼!
睜眼說瞎話啊這是。
哥倆眼前一黑,都有種,老媽已經沒救了的絕望。
“你要看也行,不過小心點,彆給我拆了或者弄壞了。這東西雖然是贈品,但是每人就隻有一條。弄壞了或者弄丟了是不補的。哪怕你再辦個套餐也一樣。”大娘猶豫了會,最終還是把手繩解了下來。
樓上樓下住了這麼久,她也知道,舒山泉不是個粗心大意、笨手笨腳的人。但凡換個人過來,她都不會答應這個請求的。
“您放心吧。我肯定仔細,不會把它弄壞的。”
完了,舒哥也淪陷了。
舒哥這樣子,不會是真信了老媽的鬼話吧?!
這種一聽就不靠譜的洗腦包也吃?
兄弟倆崩潰之餘,還有對不起舒山泉,拉他下水的愧疚感。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阻止。
接過手繩,嘴上還答應得好好的舒山泉,拿著繩子翻來覆去地看了兩眼,突然就動手把繩子拆開了。
太好了,舒哥還沒被洗腦。他還清醒著,還有救!
哥倆見狀,暗自歡欣鼓舞!
“哎!”大娘還來不及著急生氣,就看到舒山泉把拆開的手繩往她麵前一擺:“這是什麼?”
黑色的。
紅色手繩中間,怎麼會有黑線?
難道是質量不過關,用廢棄線頭濫竽充數了?
不像啊,這黑線看起來還挺有光澤的。仔細看看,好像還有點眼熟。有些近視的大娘眯了眯眼睛:“這不是頭發麼?”
不是,誰把頭發編這裡麵的?!
大娘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平時也就算了,但是這種隨身物品裡有頭發,總讓人覺得不對勁。忍不住往巫蠱上麵聯想。
尤其是像大娘這樣,閒著沒事就愛看各種古裝劇宮鬥片的,不往這上麵想,都白瞎了以往看過的那些劇。
這下,大娘看向手繩的喜愛之情也沒了,還有些害怕擔心:“這,我帶了這麼久,不會有事吧?”
普通人感覺不出來,以舒山泉的眼力,沒了特殊藥水泡過的繩子遮掩,頭發直接暴露了出來,頭發上濃鬱的陰氣和怨氣,就再也掩飾不住。
明顯得不得了,舒山泉想裝瞎都難。更何況,他原本就是衝著這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