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司長,各位鎮魔使,來尋在下,有何見教?”鐘餘對著院外的一行人拱手,麵上含笑。
鶴君龍麵無表情,翻身下馬,其餘幾人亦是如此,跟隨他的腳步來到院落中。
“鐘餘是吧,聽聞你並非雲墨鎮人,初來幾天而已。”鶴君龍徑直走到鐘餘對麵坐下,雙方隔著石桌,對視了一眼。
其餘幾人,則是一言不發,緊盯著鐘餘,立於鶴君龍身後。
“正是在下。”鐘餘重新坐下,不卑不亢。
鐘餘這番毫無尊卑上下的態度,以及老神在在坐在司長對麵的做法,擺明了不是很將這幾人放在眼裡。
幾位鎮魔使下屬都是麵色一冷。
其中一名方臉鎮魔使麵上爬滿寒霜,斥責道:“大膽!我們大人問話,你一個區區江湖武者,也敢怠慢,給我站著回話!”
鐘餘沒有去理會那鎮魔使,隻是平靜看著對麵的鶴君龍。
這就是身具血脈之人,在體內凝練出死之種子,與自身生機陰陽調和,從而誕生的一縷混沌氣?
感受著鶴君龍體內那股洶湧澎湃的力量,鐘餘不由得有些心驚,那股力量宣泄出來,現在的他多半抵擋不住。
“我隻問你一句話!”鶴君龍抬手製止了自己的屬下,那屬下瞪了鐘餘一眼,不甘心地收回了自己已經往前跨出一步的腳掌。
隨後,鶴君龍麵色一肅,冷聲道:“張家兄妹,是不是你殺的?”
鐘餘搖頭,道:“不是在下,我也隻是在方才一個時辰前,聽張老二張司隸說了此事。”
“說起張家兄妹,我倒是想起了之前的無人莊血祭案,不知鶴司長查清了無人莊的陰謀所圖了嗎?”鐘餘麵露好奇,問道。
麵對鐘餘的轉移話題,鶴君龍也沒有惱怒,隻是搖頭,“此事蹊蹺,無人莊的動作很是隱蔽,暫未發現什麼線索,倒是張家兄妹遇害一事,頗為要緊,需要儘快處理。”
點了點頭,鐘餘又說道:“既然如此,在下覺得此事多半是無人莊乾的,他們這些邪祟,害人不淺,多殺兩個人並不稀奇。”
“不,不一樣,這次可是兩位血脈之子,背後更是張家,無人莊不會動他們。”鶴君龍搖頭,目光一直放在鐘餘的身上。
“光憑這一點,完全無法洗清他們的嫌疑,萬一是因為什麼特殊的寶物,甚至是其中哪一位邪祟無法控製自己的殺念,私自乾掉了他們,都說不準的,畢竟邪祟這種東西,喜怒無常,不可以常理度之。”
鐘餘輕笑著搖頭,否定鶴君龍的解釋。
“我覺得,這事是你做的。”
鶴君龍定定看著鐘餘,緩緩說出這句話,麵色冷肅,不怒自威,他身後的鎮魔使們都暗自將手放到了腰間刀柄之上,氣氛瞬間肅殺起來。
手指敲擊著石桌,鐘餘對上鶴君龍的目光,毫無畏懼,笑道:“鶴司長,辦案要講證據,不是你一拍腦袋,覺得這事是誰做的,那誰就是凶手。”…。。
“這與那些草菅人命的人,哦……或者說不認為自己是人的家夥,有什麼不同?”鐘餘咧嘴,露出大白牙,話語中意有所指。
“我勸鶴司長還是不要將個彆人的利益,看得比天下百姓的安危還重要。”鐘餘冷笑,語氣轉冷,“他張家兩條人命,就出動了你們兩位縣級司的司長!而關乎無數百姓安危的無人莊血祭一案,卻要排在他們後麵,他張家何德何能,算什麼東西,要淩駕天下百姓之上!”
這聲聲質問,每一句都在放大聲音,惹得對麵的鶴君龍不斷皺眉,眼睛眯了起來。
“大膽!”就在這時,院外又傳來馬蹄聲。
幾人轉頭望去,其中一位鎮魔使低聲道:“陳司長到了。”
那位名為陳貴林的安榮縣巡檢司司長,在一眾司隸的護衛之下,來到了院落。
“鶴司長。”
“陳司長。”
雙方打完招呼,那陳貴林便將目光放在了鶴君龍的對麵。
此人,麵色虛浮,身形肥胖,一臉油光,穿著倒是華麗,錦衣袍服,頭戴金玉長冠,此時下巴揚起,冷眼看著鐘餘。
“你就是嫌犯鐘餘?”陳貴林冷笑,眼睛眯縫得都快看不見了,“你一介武夫,也敢質問我朝廷命官,敢蔑視張家,哪來的狗膽,不想活了嗎?”
不等鐘餘回話,陳貴林又道:“你說張家不比百姓更高?那我今天就告訴你,就算整個雲墨鎮所有人,也比不上張家一人的性命寶貴,血脈家族,就是淩駕於他們的頭上,包括你這個武夫,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