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柔幫他纏好繃帶後,說:“要不然淋了雨後,有可能會發炎感染的。”
“沒事,我必須得去鎮上。”
崔向東站起來,撿起那件早就濕透了的襯衣穿上:“你看好嬌嬌,我會把大門給你鎖好的。廠房是全磚防震的,暴風雨再大也沒事。這麼大的暴風雨,更不會有人來。你隻需注意火燭,彆失火就好。”
像長舌婦那樣囑咐著閔柔,崔向東拿起了鑰匙,轉身就走。
“叔叔。”
閔柔忽然問:“我必須得更正下,你的一個錯誤。”
“你更正我的什麼錯誤?”
崔向東回頭看去——
蠟燭忽然滅了。
閔柔消失在了黑暗中,隻有門外的暴風雨,還在玩命那樣的狂吹爛打。
“我,真的長全了。”
黑暗中,閔柔說:“我以為在羊城,您幫我拿錢包時,就已經檢查過了。原來你沒有。今晚,我必須得正式更正下。”
崔向東——
小矯情的腦子有病吧?
他剛要喝罵什麼,就感覺懷裡多了個人。
那個人用相當野蠻,粗暴的動作,抓住了他的手。
“您可以打死我,也阻止不了我要做的事。”
閔柔的聲音雖然發顫,卻帶著寧死不屈的決絕。
尤其她那雙眸子,在黑暗中竟然閃爍出了“凶殘”的光澤。
這讓剛要掙開手,再一巴掌抽開她的崔向東,心中一顫。
閔柔最不愛聽的話,就是崔向東動不動就罵她毛沒長全的話。
今晚。
借助被感動的一塌糊塗的機會,她必須得用事實來證明什麼,讓崔向東以後再也說不出那句話!
幾分鐘後。
崔向東快步出門:“行!以後,我再也不罵你那句話了。”
鐵一般的事實,逼得崔向東不得不這樣說。
黑暗中。
看著冒著暴風雨衝出去的崔向東,閔柔輕聲自語:“二十年前,我爸救了我媽後。我媽不顧家人的強烈反對,說什麼也得嫁給我爸。我媽現在雖然不在了,可我卻繼承了她那‘大恩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的執著。我不會死纏爛打,更不會奢望會像我媽那樣,擁有一場婚禮。但就算你打死我,也趕不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