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緩緩開口道:“老六所要之事,也不是不能解決,將封爵提升為親王規格不就行了嗎?”
黃瑾驚訝地看向慶帝。
親王可比郡王尊貴多了,手中的權力也大多了,說是土皇帝也不為過。
六皇子才就藩三個月,就直接擢升為親王爵,這速度可是前所未有的。
不過轉念一想,六皇子身為陛下親子,本就應該是親王爵,不過是因為之前的陛下不喜......
“此事朕不能獨斷。”慶帝看向黃瑾,“傳,三品以上朝臣,來宣政殿議事!”
。。。。。。
宣政殿內,群臣列位。
當慶帝將李徹以少勝多,大破高麗軍的事情宣告眾臣後,群臣紛紛色變,用詫異的目光互相交流。
質疑之聲頓時傳遍整個朝堂:
“這,情報是否有誤啊?”
“寧古郡王竟有如此武略,那高麗軍可是不弱啊,就連前朝煬帝都......”
“一萬破十萬,這未免有些太過......誇張了吧?”
“不會是謊報吧,沒準隻是小勝,寧古郡王為了邀功,才......”
總而言之,就是不信。
太子麵色平靜地站於一旁,心頭卻是百般折磨。
他也不太信,那個不起眼的老六竟能做出如此一番事業來。
但連連在李徹手中吃癟,讓他心中有些莫名的惶恐,雖然理性告訴他此事荒謬,但不知道為何,他心中不祥的預感越來越重。
“諸位愛卿,有何問題?”慶帝淡然地徐徐道。
眾人麵麵相覷,終於,一名朝臣站了出來:“殿下莫怪,臣等隻是覺得,此等戰績有些虛張聲勢,沒有實證,實在難以置信啊。”
慶帝冷笑一聲,從身側拿起降表,重重摔在龍階之下。
那朝臣連忙走過去,撿起降表,讀出聲:“臣高麗國王,誠惶誠恐,稽首頓首,謹奉表以降。伏念臣國,僻處海隅,蒙昧無知,如子之於父,賴大慶天朝之恩育,始得聞聖人之教。今大慶天兵降臨,正所謂嚴父教子,恩威並施,臣國上下,莫不感激涕零......”
“伏惟寧古郡王殿下,仁德廣被,智勇兼備,實為臣之兄長,高麗之福星。今臣國以子之道,歸順於大慶,望兄長憐憫,勿以臣之過失,而累及無辜。願大慶天朝,視高麗如一家,不施以雷霆之怒,而施以春風化雨之恩。臣國雖小,願為大慶之藩籬,永世為好,共禦外侮。”
讀著讀著,那朝臣臉色就變了,身體不住地顫抖,冷汗不住地流。
這高麗國國王好不要麵皮,一把年紀了,竟稱寧古郡王為兄,又叫大慶為父國。
再看這降表上清晰的璽印,完全不像是作假。
這寧古郡王還真把高麗國打怕了啊?!
慶帝在皇位上俯看那人,冷冷道:“如此,你可還有話說?”
朝臣將降表恭敬放下,自己則跪在地上,‘砰砰砰’磕了好幾個響頭:
“臣愚鈍,妄自非議寧古郡王殿下之功,罪該萬死!”
這還說什麼了,寧古郡王這麼大的功勞,彆說自己磕幾個頭了,都夠買自己全家的小命了。
“嗯。”慶帝麵色不該,嘴角卻是不露痕跡地翹起,“念你也是初犯,此事便罷,莫有下次。”
朝臣苦澀道:“臣,謝殿下隆恩。”
慶帝眼神一閃,看向眾臣:“徹兒就藩之時,朕念他年幼,恐他不能擔當重任,便隻封了他一個郡王。”
眾多臣子低頭沉默,沒人敢說話,但心中卻是齊齊腹誹。
何止是慶帝說的那麼輕鬆,當初您可是和太子唱了出雙簧戲,差點活活逼死寧古郡王。
寧古郡王憤而尋死,撞柱之後,您才順水推舟將他封為藩王。
若非寧古郡王腦殼硬,早就一頭撞死在這宣政殿了,那柱子上的坑至今還沒填上呢。
“如今看來,徹兒還是有幾分本事的,區區郡王怕是不夠妥當了。”
慶帝目光深邃地看向眾人:
“朕有意加封李徹為大慶親王,諸位以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