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退至遠處,屏息斂聲,生怕打擾到陸飛羽接下來近乎屠神的壯舉。
隨後,他們一臉懵比地看著陸飛羽昂著頭在那衝著朱紅大卵所在的方向說些什麼。
隻是這聲音不大,距離又太遠。
待話語飄到他們耳中時,已經聽不分明。
然而,即便聽不清楚陸飛羽說的什麼。
單是這副昂著頭對神獸說話的姿態,便已讓眾人吃驚至極。
那可是禦獸的頂點,足以俯瞰世間一切生靈的至高存在。
你想要交流,不跪下磕頭畢恭畢敬也就算了。
居然還敢昂頭,以一種幾乎對抗的姿態去說話?
誰給你的膽子?
就不怕神獸降下神威,責罰眾生?
眾人麵麵相覷,各自回憶往日:
每一次大典上,所有德高望重,幾乎為朱雀獻出一生忠誠和信仰的長老們。
論資排輩,一個接一個地在朱雀神獸麵前下跪祈禱。
所期盼的,也不過是神獸有一丁點的反應罷了。
哪怕是這般虔誠的態每年舉行一次大典。
神獸也沒有任何反應!
最多,也就是每隔十年,降下一枚帶有朱雀血脈的S級禦獸卵罷了。
饒是如此,也讓諸位長老和諸多教徒覺得榮幸至極。
這般對比之下。
雖然陸飛羽的實力和品行已經獲得眾人的認可。
可對於他能不能得到朱雀神獸的回應。
所有人的態度都很一致:
絕對不能!
“陸禦獸師這是在和神獸交流?”
“不是,他怎麼敢的!”
“況且朱雀神獸此刻已經化卵,根本無法感知外界。陸神給它說話,那不是媚眼跑給瞎子看,純扯淡嗎。”
“再退一步,即便朱雀神獸能聽見,那陸禦獸師也是要殺它。這算什麼,殺手正在安撫死者情緒嗎?”
眾人神色各異,小聲討論著。
言語之間,那是絲毫不相信陸飛羽說幾句話便能影響到朱雀神獸。
甚至於能讓朱雀神獸有任何反應。
“嗨,陸神還是年紀太淺,經驗太少,偶爾有些小錯誤也很正常嘛。”
“也是,人無完人!天賦再高,總會出錯。”
“對啊,陸神之前也沒見過朱雀神獸,不知道對方的性子也很正常。”
“沒毛病,要是陸禦獸師一直都表現得完美無瑕一點錯誤都不犯,那我還真有點不自信了,嗬嗬。”
四象教朱雀七宿小聲笑著說道。
王文俊則是低著頭,神遊天外,不敢插嘴,怕得罪人。
人家幾個關係好說說悄悄話也就算了,他這沒名沒分的,哪怕之前在眾人麵前露了頭,出了彩,也不好說這種話。
生怕落下個什麼把柄。
沒辦法,他老王啊,實在是太想往上走一走了!
是一點錯誤都不敢犯啊!
朱雀尊者站在眾人前方,聽著身後不時傳來的私語聲和笑聲。
雖然她也不相信陸飛羽這般姿態能夠得到神獸的回應。
可她也不想聽到有人議論嘲笑他!
於是乎,朱雀尊者眉頭皺緊,轉身嗬斥道:
“膽敢妄議神獸!我看你們.......”
話未說完,她便發現,站在自己身後的幾人,一個個眼睛瞪大到極致。
眼眶之內,眼球劇烈跳動,眼白上爬滿猙獰的血絲。
再往上看,一個個眉毛糾纏在一起,腦門上青筋如蟒蛇般暴突而出。
這表情,就好像看見鬼了一樣!
來不及說完喉嚨中醞釀到一半的斥責之語,朱雀尊者再度轉身看去。
霎時間,朱雀尊者隻覺自己渾身雞皮疙瘩麻麻癢癢爬滿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