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未曾將陸飛羽放在眼裡是一回事,該如何處罰陸飛羽又是一回事。
如今臨淵城邊界的所有小勢力正在翹首以待地看著張鈞,等待著他如何處理陸飛羽這位冒犯者。
而張鈞,自然也當通過這件事,展現出自己的威嚴,挽回之前張家丟失的顏麵。
因此,他盯著陸飛羽,眼神冰冷,緩緩開口道:
“如今是我張家老祖兩百年大壽之宴,不喜見紅。”
“正好,讓你感受一下我剛剛修得圓滿的極寒掌。”
“我這一掌下去,你全身上下不見一絲傷痕,口中亦不會吐出半點鮮血。”
“然而,半日之內,五臟受寒,全身凍僵,即便是在大日之天,同樣會被活生生凍死!”
“小子,能受我這一掌,是你這輩子修來的福氣。”
極寒掌!
張家家主張鈞,竟是連這一招都修至圓滿!
這也意味著,張鈞不是他們之前所設想的蛻凡後期,而是實打實的蛻凡巔峰。
蛻凡巔峰,張家竟是又出一個蛻凡巔峰。
而如今張鈞正是壯年,假以時日未必不能煉氣化液,進階凝真之境。
一門兩凝真!
想想都覺得可怕!
這臨淵城邊界地帶,莫非還真就得讓張家說了算不成?
聽聞此言,幾乎是瞬間,所有勢力的賓客便意識到張鈞這幾句話內蘊含的深意。
這是在敲打他們!
這是在警戒他們:
想好了,要不要和一個有可能誕生兩大凝真高手的家族作對!
一時間,所有人陷入了最深層次的沉默。
他們在這臨淵城邊界作威作福慣了,自由散漫慣了。
哪裡會想自己頭頂上莫名出現一個帶頭大哥,限製自己的自由呢?
而宋琳和宋秋山聽到這話,心中同樣絕望。
在他們看來,陸飛羽如此年輕,即便資質再強,潛力再大,最多也不過是蛻凡中後期的境界。
哪裡能和蛻凡巔峰的張鈞作對?
又哪裡是這張家的對手?
甚至於,宋琳都準備站起身來,將過錯攬到自己身上,不想讓這個和自己有萍水之逢的年輕人平白遭受無妄之災。
在她看來,若不是因為自己,陸飛羽絕不會被張俊傑注意到。
而她如今的身份是張家未過門的媳婦。
張家家主應當不會當眾對自己大打出手才對。
一念至此,宋琳屁股微動,正準備站起身來。
然而她還未動,一旁的宋秋山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按回在原位上,輕輕對她搖了搖頭,低聲道:
“小姐啊!你在張家的地位本就尷尬!”
“若再為外人出頭,以後的日子,恐怕會很難過。”
聽聞此言,宋琳慘笑一聲,臉上滿是悲戚之情,回應道:
“宋老,您覺得我在張家活著,和死了有區彆嗎?”
“過得再差,又能差到哪裡呢?”
“左右不過是半年到一年的壽命罷了。”
聽到自己看著長大的女孩甚至不願意再叫自己一聲伯伯,宋秋山一愣。
他壓在宋琳肩頭的手一鬆,頓時不再言語。
而另一邊,張家家主張鈞將所有人的神色變化和細小動作收入眼中。
看著他們的眼神中,再次充滿了對自己,對張家的畏懼。
張鈞便覺得心頭一陣舒暢。
然而,等他再次將目光投射到陸飛羽臉上之時,張鈞的眉頭便猛地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