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眠笑了,她看著鄭鷲說出來的話如一把把尖刀毫不留情的刺進鄭鷲的心:“你不會以為你的能力很好嗎?比起你,他們比你更會伺候我。你以為,你若是真的很了解我,我會去找他們而不願意來找你?你也不想想你多少歲了,你已經老了,鄭鷲。你如今三十四了,你已經沒有往日的風光。他們不一樣,他們還是年輕人,他們有的是精力與時間,更重要的是,他們知道分寸。”
鄭鷲愣住,他不可置信的看著麵前的步眠:“你說什麼?”
步眠看著鄭鷲:“你啊,如一根乾枯的樹皮,除了噎人,毫無用處。若不是因為禦極,你以為你還是這個皇夫嗎?”
鄭鷲又哭又笑:“哈哈哈?步眠,你說什麼?那你之前的那些話,是不是都是在騙我!是不是都是在欺騙我!都在哄我?”
“有時候,真話與假話又有什麼意義呢?你若是還想好好坐好你的皇夫之位,就乖乖的待在你這個一畝三分地等著我死,等著禦極登基,你就可以以皇夫之名伴在我陵墓旁。”
步眠看向鄭鷲:“該說的話,我都說了。”
鄭鷲抓住步眠:“步眠,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就會在意我?就會記得我?就會接受我的一切不堪與醜陋。”
步眠歎了口氣:“鄭鷲,你還是沒有明白我的意思。在我眼裡,你唯一的作用便是為我的禦極增勢,如果你提前死了,我也不會介意為她換一個乖巧的皇夫父親,畢竟我的禦極隻有我這個母親就行了。”
鄭鷲隻覺得空氣是帶著火焰的,熾熱又灼熱,讓人的五臟六腑都被熊熊燃燒著,血與水都被烘乾,都被無情的壓縮撕扯,傳來窒息而難以忽視的痛楚。
原來在步眠眼裡,她對他的哄騙不過是出於對於禦極的愛,因為禦極需要他這個父親,需要一個嫡長女的名號。
甚至,隻要禦極需要,鄭麒隨時都會為禦極的登基而奉獻自己的性命,即使他不願意,步眠也會逼著他願意。
步眠唯一認可的孩子,隻有禦極一人。
鄭鷲流不出淚了:“步眠,願你這一生都沒有人真心愛你,坐在那張冰冷的龍椅之上,享受無邊的孤寂。”
步眠並不惱怒:“愛算什麼東西?不過是控製你們這些蠢貨的東西。”
他笑了,笑著笑著又哭了,他猛的吐出一口黑血,倒在了地上。
步眠冷笑:“你又在演戲了。”
來福聽到動靜急匆匆的進來,就看到這一幕嚇得魂都要沒了:“陛下!皇夫娘娘,您這是怎麼了?”
鄭鷲狼狽的跪在地上:“既然陛下覺得我是在演戲,那便是在演戲吧。畢竟,隻有陛下才知曉,本夫是真的演戲還是真的病了。”
步眠冷哼離開了。
鄭鷲喃喃道:“我就不應該聽你的那些話,我就應該打斷你的腿,折斷你的羽翼,被我關起來,永遠隻對我笑。果然,吃過生肉的狗就會嫌棄主人為你烹製的食物,沒有良心的畜生就應該和我一起死,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