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的演技下,慢慢淪陷了。
是他看向她認真教導鄭麒時的眸子還是看著她毫不在意自己容貌大大方方袒露在外時的勇敢,還是她眼中的野心,背地裡與自己抗衡時地心機與手段?
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愛上了這個頂替原來步眠的女人,恐怕也隻有他才認得出她不是曾經那個步眠了吧?
當他發現鄭麒給她下了落胎藥,而她誤認為是自己想害她時,他第一次那樣惶恐,像一個瘋子一樣到處派人尋找她,甚至不惜再次誆騙邪魔係統,隻為了再次找到她。
他終於找到了她,也終於將自己的一切都給了她,他知道自己這些都不算什麼,隻要她想要,他隨時都會死去。
她給出的要求不過是給他們二人留下最後一絲體麵,畢竟這個朝廷如今動蕩不安,如果遭受二次混亂,恐怕會造成內憂外患,兩敗俱傷地場麵。
他可以與步眠魚死網破,也可以與步眠虛與委蛇與自己那個冒牌貨那般對待曾經的步眠那樣對她,可是他知道步眠不是個傻子,因為她這一生都在提防著自己。
步眠不愛歡好之事,她的一生都撲在了朝政與禦極身上,步險是他慢慢拉扯長大的,就連鄭麒也是被他看顧著掰正的。
他不希望他們步了曾經那些爭搶皇位的皇子老路,畢竟他們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
況且,禦極越來越冷血了,她做事向來說一不二,除了在步眠麵前有過退步,其餘都沒有過退步。
一但有人阻擋她野心的步伐,她都會毫不猶豫地斬殺,用那人的血為自己開路。
女子持政本就不容易,但禦極做的很好,她的手段像一把被磨得鋒利至極的刀,狠狠的震懾住了那些不滿的男臣。
步眠曾經對他說過,禦極是一位天生的帝王。
步險很聰明,他知道一個時代隻能有一個王,他更知道自己照顧姐姐會是一個比自己更優秀的王,於是他退步成為她的刀,用自己的血肉為她開辟前方的路。
步眠曾經提過,如果他真的忍不住和尚一樣的生活,可以給他找幾個心意相通的,將他送出皇宮,改名換姓。
這無疑是在逼他去死,他拒絕了,甚至差點失控。
好在他還是控製住了,告訴了步眠自己都真實想法。
步眠有些驚訝,但並沒有拒絕。
他就這樣陪著步眠慢慢老去,皇位慢慢過渡給禦極,和步眠慢慢地看著禦極接手朝廷之後,將步眠的心血打理得更加美好。
百姓不饑不寒,凶年免於死亡就已經是無數明君的一生追求。
步眠努力去做的事情到了禦極手中,禦極做到了。
她很聰明,不耽於情愛,唯一的子嗣還是那個死在戰場上的男人,是一個女兒,如禦極幼時那般冷靜聰慧,身懷神力,讓人無法不去信服。
禦極像步眠教她那般,教導著自己的孩子。
他這一生啊,平平無奇,甚至在男人隊裡可以拿出去被嘲諷的程度,但是他依舊不悔。
因為他從不在意那些人如何看他,他隻在意步眠如何看他。
他愛她,可能是因為真的愛,又或許他不知道自己不愛她了,自己又該去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