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鷲也看著步眠,他心中忍不住爆發滔天的恨意。
他認識那個男人,那個男人是白羽君,想他還是一縷被排斥出自己身體的孤魂時,他就知道白羽君了。
之前憑借著三句話挑撥想要攻打他們的敵國陷入內亂,後又用了三日時間幫那個蠢貨肅清朝野大半奸逆,卻又因馮家的三言兩語對白羽君產生懷疑從而給白羽君安了一些莫須有的罪名就讓人把他給弄死,結果那個步眠橫插一腳救了白羽君。
如今竟然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她的內院之中教一個孩子學習為君之道。
步眠這是把他當做什麼了?
他現在還是她名義上的夫君,她還是他的皇後!
她讓她的夫君睡在無人照顧的破院與兒子擠在一張床上卻允許這個外男在內院教一個小姑娘學這些東西。
白羽君自然察覺到了鄭鷲身上瘋狂壓抑地殺意,他並不意外,畢竟這位君王卸磨殺驢,自尊心爆棚,如今想殺了自己這個疑似給他戴綠帽的自己很正常。
他這是,這位君王之所以願意放低姿態挽回步眠甚至忍住那浮躁虛榮的性子來伺候她,都是因為步眠手上的十萬軍。
不過,就算這位君王再想殺了自己,也不可能。
畢竟現在都主動權都在步眠的手中。
如果他想對自己做什麼,得先掂量一下,步眠會不會同意。
小禦極如今被步眠當做繼承人在培養,自然不會放過他這個教學質量不錯的老師。
可惜,這位囂張憤怒的太子殿下還不願意相信,自己手握重兵心思不軌的生母已經想放棄自己了,甚至還仗著自己的身份對著他們大放厥詞,如此愚蠢焦躁的性子,難怪步眠不願意扶持自己的這個大兒子。
步眠看著麵前憤怒質問自己,臉上寫滿了委屈的鄭麒,她知道鄭麒之所以會變成這樣,都是被周圍的環境塑造成這個樣子的。
生父的冷漠,生母的客氣,後來落入悅妃手中,也被迫養廢。小孩子就像一根稚嫩的樹苗,一但用壞了磨具,那他這一生都會是歪的。
他心中的惡意已經被徹底釋放,他也非常明白自己的處境,如果她不是被鄭麒下了滑胎粉的生母,她或許會感歎一句,他這樣的孩子真的很適合當個心狠手辣,沒有腦子的昏君。
但她不是,她看著眼前質問自己的鄭麒,她不是生下鄭麒的步眠,她是一個來完成任務的另一個步眠,所以她不會因為他的質問,難過而浪費自己多餘情緒對他心軟的母親。
“鄭麒,我本以為我會將你矯正過來,現在我才發現,你已經廢了。”
步眠看著眼前的鄭麒:“你已經學會了口是心非,撒謊成性,你已經明白我的弱點是什麼?你以為我還會如之前那樣,看到你委屈會心軟,看到你認錯會相信,會心甘情願的付出我所有的時間與情感來哺育你這個需要母親的孩子。”
鄭麒看著眼前的步眠,用力眨了眨自己的眼睛,眼淚水從眼眶滑落,他看著麵前的步眠,哭得可憐:“母後,兒臣隻是害怕失去你的愛,兒臣不想失去你。兒臣錯了,兒臣真的錯了。”
小禦極看到鄭麒這麼卑微誠懇的認錯,卻讓她覺得,他在撒謊。
他還在討厭自己,甚至討厭王。
她不明白,王這麼好,他為什麼還要這樣對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