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老薑頭和薑老太口中的老虎是薑二丫假扮的,他就沒有必要再帶人上山查探了。
他吩咐兩個壯漢推著薑二牛,帶上薑二丫直接去了老薑家,拍響了老薑家的大門。
老薑頭和薑老太正在用土方熬著安神茶,想要給自己壓壓驚。聽到門響,薑老太不耐的吼了起來。
“誰啊?拍什麼拍,把門拍壞了你賠啊?”
“是我,開門!”
裡正的聲音還是很有辨識度的,老薑頭一聽就聽出來了。他以為裡正是來說老虎的事,立即去開了門。
門一開,老薑頭就看到了裡正,以及裡正身後的薑二丫和板車上的薑二牛。
再看看裡正那一臉的嚴肅,老薑頭心裡“咯噔”一響。
他想把二牛丟到山裡喂野獸這種事情,好做不好說的。
隻要做成了,二牛真的被野獸吃了,那村裡人、包括裡正老爺,就是想管也無濟於事了。
他們頂多指著他鼻子罵他一頓,時間一久,這事兒就翻篇了。
可關鍵是,他這事兒沒做成,二牛還被推回來了。
心思歹毒、做事歹毒都不算什麼,要是被人問到臉上來了,那還真有點兒掛不住。
老薑頭心裡快速轉了起來,想著要怎麼狡辯自己的臉麵才會好看一些。
薑二丫進了門,很有眼色地給裡正搬來一個太師椅。
裡正往椅子上一坐,那個氣勢就出來了。
他指著薑二牛,責問老薑頭,道:“說說吧,這是怎麼回事?”
老薑頭開始裝傻,轉臉就去問薑二丫:“是啊,這是怎麼回事啊?你拿個板車推著你爹乾啥?你爹傷的那樣重,你想把他推到哪裡去啊?”
薑二丫沒想到老薑頭甩鍋的功夫這麼高,一轉眼就把黑鍋扣在她頭上了。
身為弱勢群體,一定要及時展示自己的弱勢,並隨時準備好抱大腿。薑二丫直接把嘴一癟,求助似的看向裡正。
裡正把薑二丫往身後一拉,對著老薑頭大喝一聲:“你這是什麼態度?你做了什麼你心裡清楚,彆把責任往二丫身上推!欺負她沒人護著嗎?”
薑二丫麵向裡正,抹了抹沒有淚的眼角,對的,我就是個沒人護著的小可憐。
裡正看向薑二丫的眼神更憐惜了。
他轉頭看向老薑頭,道:“我與你年紀差不多大,又與你在一個村子裡同住了幾十年,我以為我夠了解你了,我是真沒想到啊,你居然還能乾出這麼黑心肝的事情。”
老薑頭惱了,他一拍大腿反問裡正:“我乾什麼了我,我怎麼就黑心肝了?你有證據嗎?你是正裡了不起啊,口空無憑的就上門來冤枉人?”
裡正翻了個白眼:“你不用裝出這麼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
是,我是看不慣你,就像你看不慣我一樣。
但我敢拍著胸膛保證,我從來不冤枉任何一個人。
你敢保證,你沒有做過黑心肝的事情嗎?
你敢對天發誓嗎?你要是做過黑心肝的事,那你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你敢這麼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