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傻星抬了抬下巴,然後低下頭去,故意把一碗湯喝的“呼嚕嚕”地響,完了感歎道:“這鴿子湯真鮮,太好喝了!”
傻星眼巴巴地看著,臉上寫滿了“想喝、想喝、想喝……”
薑二牛連喝了兩碗就喝不下了,但鍋裡的湯還剩了一大半呢。
浪費是可恥的。
為了不浪費,他隻好大發善心,給傻星盛了一碗。
不料傻星卻把碗一推,道:“我不喝。那是二丫給你煲的湯,我不能喝。”
薑二牛剛想誇他一句原則性強,結果就聽到了傻星說,“我不喝二丫給你煲的湯,你也不許動二丫送給我的刻刀。”
提起刻刀,薑二牛又彆扭上了,他把湯倒回鍋裡,背過身去,“愛喝不喝!你個認死理的小傻子!”
薑二丫笑了起來,說道:“爹,您跟傻星加起來,肯定不超過五歲。你們兩個真的好幼稚。
不就是想讓我送一套刻刀嗎?我等會兒就去買,買兩套,你們一人一套,行了吧?”
薑二牛翹了翹嘴角,這還差不多。
有了刻刀,他也可以學著給自己做的家具雕花了,他肯定能雕得比傻星好……
轉眼三天就過去了,祝家莊的祝員外在家整整等了三天,也沒有等到黑風寨的人來找他。
他不禁自問,“難道衛震天並沒有收到我遞出去的消息?還是說,他打算撇開我,他們黑風寨自己乾?”
後一種情況的可能性太大了,他不能光等著了,他得有所行動。
祝員外將心腹喊來,對著心腹耳語了一番,心腹聽完,神色凝重地走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清江縣的賑災事宜在趙文昌的主持下一點兒一點兒地進行著。
因為城門口熬的粥實在太稀,城內的糧價又一路高漲,不少災民又開始罵起了趙文昌,猜測他在中間撈了多少好處,貪了多少錢糧。
災民們給的壓力,趙文昌頂住了。他在等,等他派出去的那些人把外地糧商勾過來。
至於罵名不罵名的,現在還不是蓋棺定論的時候,他相信,到最後,清江縣的百姓都會感激他的。
終於,反應最快的那批外地糧商抱成團,帶著糧食朝清江縣趕來了。
他們到了黑風寨的地盤前,直接去黑風寨拜了拜的碼頭,上黑風寨了上供。
黑風寨大當家衛震天收夠了好處,直接放行。
糧商們想著,孝敬黑風寨的這筆錢,肯定要從清江縣的災民身上賺回來的。
衛震天則想著,大批的糧食進了清江縣,清江縣的百姓就不會再輕易餓死了。清江縣的百姓死了,不過就是一堆臭肉,他們活著,才能替黑風寨源源不斷地創造財富。
衛震天一放行,糧商們便迅速離開了黑風寨,去了那條必經之路,推著糧車往清江縣城趕去。
隻是他們還沒走幾步,一群黑衣人就蒙著臉,打著黑風寨的旗號,從路邊的草叢裡衝了出來。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打此路過,留下買路財。膽敢說個不字,一刀一個腦袋!死在荒郊野外,爺爺我管殺不管埋!”
糧商們黑人問號臉:“你們怎麼能出爾反爾呢?不是已經上過供了嗎?你們大當家都已經答應放我們走了,你們怎麼又跳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