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問薑二丫這麼乾良心會不會痛。
不會的。
說實話,要不是趙文昌向她保證,從黑風寨裡繳獲的每一根針、每一根線,都會用在清江縣的賑災事業上麵,她肯定會將整個黑風寨洗劫一空的。
反正她藏起來的東西,彆人是如何都找不出來的。
如今她隻拿了衛震天的那份,卻給清江縣的災民們留下了其他山賊的所有財富,已經很仁慈了。
趙文昌對薑二丫的話深信不疑,還特地派了兩個人專門去追查衛震天的下落。
黑風寨幾百號人拉肚子,那味道實在難聞,薑二丫不欲多待,朝趙文昌揮了揮手,告知離開了。
趙文昌還不能走,他得盯著這些衙役們乾活,還得盯著這些衙役,不讓他們私藏財物。
趙文昌與三班衙役一直忙到第二天晌午,才將黑風寨抄乾淨。
一車車的財物運進清江縣的時候,整個清江縣都轟動了。
等衙役們敲鑼打鼓地將一長串山賊押送進城,清江縣的民眾直接就沸騰了。
不知是誰先叫了一聲“好”,緊接著,所有人都喊了起來。
“抓的好!這些山賊無惡不作,早該下油鍋了!”
一個邋遢漢子看見黑風寨二當家的人頭,從賣豬肉的屠夫手中搶過殺豬刀,朝那人頭衝過去劈了一刀。
負責押送人頭的衙役嚇了一跳,還以為這人是衝自己來的呢。
“你乾什麼?”
漢子劈了一刀,便停下了手,哭著說道:“三年前,那畜牲去了我們村裡,瞧我媳婦兒長的好,把我媳婦兒給糟蹋了,我媳婦兒不堪受辱,扔下我和孩子們,上吊死了,嗚嗚嗚……”
衙役們聽完,直接將漢子驅趕到一邊去。
“好了,好了,你砍也砍了,氣也出了,就彆再妨礙我們的差事了,我們還得儘快把那些活的山賊關進縣大牢裡去呢。”
陳員外和另外幾個鄉紳富戶混在人群裡相視一眼,膽戰心驚。
陳員外招了招手,往街邊的茶樓走去。
其他鄉紳富戶急忙跟上。
進了茶樓的包間,其他人才焦急地問陳員外:“這姓趙的狗官到底是什麼來頭,他竟會有如此魄力,當真把黑風寨給剿滅了!”
陳員外揉了揉額角,道:“我也是前幾天才聽衛震天說起,原來趙縣令有個當一品大員的弟弟,是當今皇上身邊的大紅人。
趙縣令的後台硬著呢,咱們往後最好夾著尾巴好好做人,輕易不可再與他對著乾了。”
一個鄉紳愁眉苦臉地說道:“好端端的,朝庭怎麼把這麼一尊大佛壓到咱們身上來了?唉,咱們往後的日子,難了!”
有大佛監管,他們就不敢放開手來賺黑心錢了。做正經的買賣,一年到頭才賺幾個銀子啊?根本就不夠花。
陳員外也歎了一口氣,然後安慰自己,順帶著安慰大家:“放心,他最多在清江縣待個三年。三年任期一滿,他自然就會調到彆的地方去了……”
有人問:“夾著尾巴做三年良民也沒什麼,怕就怕,趙大人會揪著以前的事不放。
咱們這些年與黑風寨聯手乾過不少見不得光的事。
如今黑風寨被剿,幾百號人都被抓進了牢裡。
趙大人要是審問出從前的那些事,找咱們問責,那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