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情變得愈加的愉悅了起來。
於是,帶著某種炫耀的心態,莊森輕聲講述著戰役的走向,他的手指在星係的投影間指指點點,很快,一個巨大的空間站的虛影便出現在了兩人的麵前,它就仿佛是一個飄蕩在虛空中的圓柱體,卻又有著數以千百計的觸須與管道連接著四麵八方。
【這是杜蘭的防禦核心,也是我們所見過的最大的杜蘭軌道要塞,它就佇立在杜蘭的虛空防線的末端,隻要我們再撕破幾道杜蘭人的防線,就會一頭撞向它。】
【這不是一個簡單的對手,它的護盾厚度已經是一個天文數字了,哪怕是我的【不屈真理號】的主炮轟擊與光矛都無法擊穿它,如果不解決這個大麻煩,戰鬥便無法推進。】
儘管言語中憂心忡忡,但是莊森的麵容卻是一副從容不迫的模樣,就仿佛一個胸有成竹的謀士在無聲的彰顯著自己早有對策,他的頭顱稍稍抬起,形成了一個傲慢的角度,直到摩根變幻著視線,最終將看向他的目光停留在了【疑惑】與【請教】之上,卡利班的雄獅才無聲的勾起了自己的嘴角,然後慢悠悠地開口。
【所以,我準備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考斯韋恩已經去通知前線的艦隊了,。】
莊森大手一揮,他們麵前的投影便換了一種模樣,赫然是一艘杜蘭的巨型戰艦,這台古老而朽舊的虛空戰爭引擎甚至比帝國的主力艦還要大上一圈,它那赤紅色的艦首比它的同伴更為龐大與臃腫,就像是一頭已經老邁不堪,骨骼畸形,垂垂將死的可怕巨獸,卻依舊擁有著致命的力量。
【這是杜蘭人的旗艦,他們的另一個戰術上的核心,它原本和那座麻煩的要塞待在了一起,但我命令前線的戰線不斷的施壓,現在這艘戰艦已經離開了它的位置,來到最前線與我的艦隊相對抗。】
【它的護航艦船已經所剩無幾,馬上,隻要我的艦隊再進行一次突擊與包抄,它就會被我的艦隊團團圍住,到時候,會有十個小隊的戰士,一百八十名最好的暗黑天使跳幫到它的艦橋上,他們將奪下這艘巨艦,讓它一路撞向杜蘭的軌道要塞,這種級彆的撞擊足以擊碎要塞的護盾,,戰爭的一切便掌握在我的手中了。】
雄獅的手掌在半空中得意地握緊,就仿佛在揉捏著那艘龐大的巨艦一般。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等待著什麼,然後慢慢的轉過頭,看向了摩根。
他的血親沒有驚歎,也沒有發出任何不可置信的聲音,又或者是什麼讚歎的話語。
這多少有些讓人失望。
在莊森變得低沉的目光中,摩根仔細地端詳著眼前巨艦的投影,她的大腦似乎在飛速的運轉著,並構思著什麼。
【你打算讓哪一艘戰艦來執行這個任務,莊森?】
【到時
候再看情況,不過應該會是努馬克之劍號,它離得最近。】
摩根點了點頭。
【你在想什麼?】
麵對莊森的疑問,她隻是歪了歪腦袋。
【我在想,要不要做一些提前的準備,比如說在努馬克之劍號上安放一個靈能護盾。】
從莊森的鼻腔中噴出了不滿的熱氣,他有些生氣,那是並不嚴肅的憤怒。
【你認為我的計劃會出現意外?】
【並不是你的計劃。】
摩根搖了搖頭,隨後露出一種狡黠的,讓莊森分外討厭的笑容。
【你還記得我的貓麼,莊森?】
【……現在是戰爭時間,摩根。】
【我知道,我隻是想跟你說,當初在我撿到它的時候,它可是傷痕累累的,那是為了保護它領地邊緣的一棵葡萄藤,儘管貓並不吃葡萄,但是這並不妨礙它和來搶奪葡萄的犬科動物爆發衝突,把自己弄得全身是傷疤與灰土。】
莊森的眉角微不可查地抖動著。
【你在擔憂我的兄弟給我搗亂?】
【是我們的兄弟,莊森。】
第一軍團的基因原體愣了一下,隨後,他哼了一聲,手掌拍打在桌子上,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響聲。
【芬裡斯人的艦隊現在正毫無秩序地散布在整個星區,哪怕他知道杜蘭在哪,也集結不了一支可靠的大軍,除非他魯莽到隻帶著幾千人就敢來啃這塊硬骨頭……】
【犬科動物往往並不冷靜,莊森。】
還沒等獅王說完,摩根那不容置疑地冰冷話語便打斷了他,在穿戴上盔甲之後,她的嗓音似乎都變冷了。
【你這是一派……】
獅王還想說什麼,但是一聲倉促的敲門聲卻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
是內米爾。
“抱歉打擾,大人,但是星係另一端的曼德維爾點突然出現了反應:是尼德霍格號,太空野狼的戰艦!”
雄獅那不斷洶湧的熱息在一瞬間止住了,就仿佛是一頭咆哮的獅子被突然掐住了命運的咽喉。
他板著臉,近乎強硬地板著,他的麵頰與額頭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發黑,他的瞳孔中充斥著停頓、冷漠,以及被它們強行遮掩住的尷尬與憤怒。
在他的注視下,摩根露出一種冰冷的、緩慢地笑容,她故意讓自己笑的格外的慢,而莊森的臉龐也變得格外的黑。
【我說過,莊森。】
【犬科動物往往並不冷靜。】
第一軍團的基因原體沒有回答他的血親,他猛的轉過身,腳步倉促到似乎在逃離什麼,又沉重到似乎想殺了什麼。
在眨眼之間,他就走到了門口,身軀籠罩在他自己所卷起的陰影之中,讓內米爾的汗滴不由自主地流下。
【為了你自己。】
莊森的聲音仿佛是滾石在山穀中砸落。
【最好你說的是真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