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一下,才用低沉的聲音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儘管基裡曼大人和馬格努斯大人並無更多淵源,但他們終究是擁有相同血脈的兄弟,是共同經曆過大遠征的戰友,哪怕是出於並肩作戰過的情誼:他都願意為了千子軍團的忠誠作保。”
也就是無話可說,隻能給予精神上的支持咯?
站在遠處的帝子笑了笑:這幫奧特拉瑪人可真會說場麵話,什麼叫為千子軍團的忠誠作保?要是馬格努斯和他的子嗣們就連在忠誠方麵都出現了問題的話,那根本不會是尼凱亞這樣的溫和局麵。
歸根結底,基裡曼的態度已經擺的很明顯了:他會為了智庫部隊的留存而親身上陣,不忌憚和任何反對者短兵相接,但至於馬格努斯的命運和未來?那就不是五百世界應該考慮的事情了。
如此簡單的邏輯,塞詹努斯當然也明白,他點了點頭,用微笑安撫著奧菲歐的心態,在略微地思考過後,旋即又將自己的目光停留在了可汗的使節身上:也速該像是尊逐漸融化的雪人般,隻是在那裡靜靜地屹立著,他全程都沒有參與過任何一場切磋,但沒人懷疑他能夠站在這裡的資格。
“你們的態度呢,兄弟?”
麵對影月蒼狼的詢問,白色傷疤隻是平淡地開口應答。
“為了兄弟間的情誼,大汗不忌憚向任何挑戰者拔出利刃。”
簡單的話語如同寒芒,讓在場所有人的頭皮為之一涼:就連阿裡曼都滿懷感激地朝著也速該的方向投去了一瞥,雖然在破曉者軍團待了這麼多年後,早已逐漸看清了世間真態的阿裡曼,已經不指望能有多少人會在接下來的尼凱亞會議上為他的基因之父說話了,但是如此簡短有力的支持,足以打動銀河中最冷硬的心腸。
千子之父與喬戈裡斯大汗間真摯的友誼,絕對是他此生做過的最正確的事情之一:阿裡曼再心中暗暗的祈禱著,祈禱他有朝一日能夠回報這般兩肋插刀的恩情,也祈禱他的基因之父不會在接下來的時間裡辜負大汗的心意。
“如剃刀般鋒利。”
正當阿裡曼摸摸感動時,在旁邊擦拭著手中動力戟的某位群鴉王子卻是露出了滿嘴的尖牙,用充滿了諾斯特拉莫風格的戲謔詞彙褒獎著白色傷疤的忠誠。
“怪不得一直有人想要阻止大汗踏入尼凱亞的會場。”
“這些都是無稽之談。”
也速該反駁到。
“人類之主親自將會議的邀請函放在了大汗的桌案上。”
“那也許是他改變想法了。”
賽維塔輕哼一聲,隨後便低下頭忙自己的去了:但有人顯然並不想就這麼放過他。
“你似乎還沒有告訴我們午夜幽魂大人的想法,兄弟?”
麵對塞詹努斯的問詢,賽維塔甚至懶得正眼看他。
“你怎麼不先說說戰帥的呢?”
“戰帥自然會為他的兄弟發言。”
“哪個兄弟?將在尼凱亞上廝殺的可都是他的兄弟。”
“這不是我們該關心的問題:但戰帥會為了大遠征去考慮的。”
“嘁!”
賽維塔直接啐了一口。
“那就告訴你的戰帥。”
“無論你們在尼凱亞的火山灰裡究竟扯出了什麼東西,午夜領主都不會改變我們的方陣,你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第八軍團不會被這些小事困擾的:你知道的,我們有自己的職責和特權。”
“戰帥一向尊重這些。”
麵對群鴉王子那幾乎寫在了腦殼上的嘲諷,塞詹努斯的從容比尋常的影月蒼狼要好上太多了,他甚至沒有忘記向賽維塔微笑,感謝他能夠回答自己的問題,然後再看向其他兄弟,準備在明天抵達尼凱亞的近地軌道前,為自己的基因之父得到更多的情報。
但在一旁的阿裡曼看來,這些所謂的情報一文不值。
“詢問他們又有什麼用?”
他向著旁邊的巴亞爾歎息。
“能來的這幾個軍團肯定都不是馬格努斯和千子的敵人:真正的對手是狼王和狼團,是死亡之主和他的死亡守衛,沒有他們的態度,我們永遠也不知道在尼凱亞上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情。”
“那你就親自去看,去聽唄。”
巴亞爾笑的得意,他似乎早就預估到了阿裡曼的抱怨,而麵對著千子困惑的目光,冠軍劍士可謂是擺足了姿態,沉默許久,才緩緩的給出了他的答案。
“明天,就在明天,摩根大人要去堅韌號上拜訪那位死亡之主。”
“現在還缺個侍從。”
“怎麼樣:乾不乾?”
“……”
阿裡曼思考了一下。
“那……有人身保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