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楊真的不太明白,這年頭的女扮男裝,這麼草率也可以了嗎?
不仔細收好在隱蔽的地方也就算了,為什麼這麼大咧咧放在沙發上、桌子上啊?
不光他這麼想,其他人似乎也對薛凱和顧書語產生了一些聯想。
而在仔細打量過身形和樣貌後,他們又把懷疑的目光從薛凱身上收了回來,全部看向顧書語。
顧書語看到那兩樣東西的時候,同樣露出了驚訝的表情,白楊覺得似乎還夾雜著一絲擔憂與慶幸。
但是很快她就收斂了這個表情,睜大了眼睛有些無辜地回看著其他人:
“你們看我-乾什麼?這兩個東西都不是我的。”
這時,一旁看到東西後就沉默不語的薛凱有些支支吾吾地發言了:
“這兩樣東西,都、都是我的。”
眾人聞言有些震驚地看著薛凱,眼神充滿譴責:
嘿呀,沒想到,是你這個濃眉大眼的!
衛生巾也就算了,你說內衣是怎麼回事?!
薛凱似乎也感受到了大家目光中的鄙視,有點生氣又有點不好意思地解釋:
“你們都想到哪裡去了?!我才沒有做什麼不好的事情呢!
衛生巾是我媽硬生生塞進我的行李裡的,她說軍訓的時候腳上容易起泡,叫我拿這個墊一下會好很多。前幾天我想用試試這個方法,所以才拿出來的!至於內衣、內衣......”
聽他說著說著又開始吞吞吐吐,一旁護友心切的蘇文彥憋不住了:
“至於內衣其實是我前幾天弄的一個惡作劇,我拜托他過兩天裝成女人幫我應付一下相親,所以才寄了內衣。”
哦,這樣啊。
這下解釋清楚了,原來是他們多想了。
這群覺得自己腦洞開得太大,才會認為有人能女扮男裝混在男生宿舍的單純孩子們,認真地和被懷疑的薛凱和顧書語道歉,然後互相自嘲一下“我真的想太多了,怎麼可能嘛”就算完了。
全程沒有參與懷疑、也沒有參與道歉的白楊靜靜地看著這群單純的男孩們:嗬,天真。
有個實際案例就在你們眼前呢!
而且為什麼......沒有一個人吐槽一下男人裝成女人幫忙應付相親這種事啊?
難道最近的相親風氣都是這樣的?
其實是他太孤陋寡聞了?
或者跟不上時代的進步了?
懷疑自我的白楊在看見接下來的各個房間檢查出來的東西後,感覺又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怎麼說呢?白楊開始懷疑自己對男生的認知是不是太淺薄了。
普通一點的東西,諸如在哪裡都能找到的有點臟的臭襪子、堆在桶裡一周的內-褲都不算什麼。
特彆的是,整套的女仆裝加黑絲-襪、女護士服加道具聽診器、高叉旗袍加貓耳裝飾這些東西。
而且這些並不是在同一個的房間發現的,而是在三個人的房間分彆找到的。
當大家用難以言喻的表情看著他們的時候,那三個人非常理直氣壯:
“這有什麼啊!我們三個都是女裝社團的成員,有這種衣服不是很正常嗎?而且我們以後說不定會作為偶像出道呢!”
哦,原來是這樣,那的確不奇怪。
聽了這個回答,眾人深覺有理地點點頭,不再多問。
?
等等?
為什麼學校裡會有這種社團啊?
而且男扮女裝作為偶像出道是什麼鬼啊?
觀眾真的會喜歡這種掀開裙子比你還大的小姐姐嗎??
是我不對勁還是這個世界又多了什麼我不知道的設定??
白楊看著除了他以外所有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感覺到了自己和同齡人之間的隔閡。
算了,心累,不要細想了.jpg
他緩緩呼出一口氣,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但這趟檢查之旅沒有這樣簡單地結束,儘管白楊對後來再發現的任何東西都表現出了淡定不在意的心態,可是檢查到蘇文彥宿舍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心情波動了。
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把整個宿舍裝潢成五星級酒店了喂!
看看那個閃閃發亮的大吊燈、那個皮質極好的花紋地毯,這些真的能夠作為學生宿舍的裝飾嗎?
而且這個空間,確定不是把兩間宿舍打通了合成一間嗎?
正當白楊開始思考這是不是就是鈔能力的時候,房間裡出來了一個人。
是蘇文彥的室友。
他個子大概一米八多,比蘇文彥高一些,高高瘦瘦的。長相清雋,有一雙漂亮的丹鳳眼,皮膚偏白,左眼下有一顆痣,瞧著不像蘇文彥描述得那麼老好人,倒是有股子狡猾感。
室友君看到教官領著他們來也不驚訝,大大方方地介紹自己:
“你們好,我是鐘嘉言,文彥的室友。我們的教官速度稍微快點,已經完成內務檢查了,所以我就在這裡等文彥回來了。”
白楊看著鐘嘉言,越看越微妙地覺得眼熟,尤其是那雙眼睛和那顆痣。
像是記憶回放一樣,他腦子裡忽然出現了這樣一個場景:
一個孩子不知怎麼地出現在了山上用來抓野獸的洞裡,估計是不小心摔下去的,渾身沾著泥巴和樹葉,顯得臟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