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決定離開黑暗教會的也隻有白楊和安迪。多米尼克一開始就說好了會留下來,他要陪著尤杜拉,即使身在外人看來惡事做儘、陰森恐怖的黑暗教會。
“我要是走了,她該多寂寞啊。”黑發棕眼的青年注視著遠處的灰發女孩,眼裡的溫情真切,“她那樣冷冰冰的樣子,我得陪著她才行。”
“你已經做出決定,我就不會多說什麼。”白楊點點頭,給了自己的忠告,“但是如果你真心喜歡,那就不要對其他人也太好了。”
“哎?”聽到這句話的多米尼克愣了一下,似乎不太理解。
“這件事,需要你自己去懂哦。”旁邊的安迪注意到他的茫然,笑眯眯解釋了一下。
離開前,白楊悄悄變成魔族的樣子,畫了一個囊括這片地區的大魔法陣,給這裡的教徒下了暗示,讓他們遺忘祭品的事情,不再去找人來獻祭。
但這隻是治標不治本,不把源頭解決,這種事還是會層出不窮。
因為進來的時候完全是混進來的,所以現在他們不確定教會的具體坐標,也不知道走出去的方向。所幸還有傳送魔法能夠幫上忙,現在要離開隻要確定一下前往的地方就行。
“艾利諾,同伴也找到一個了。現在我們要去哪裡?”像是當做在玩什麼探險遊戲一樣,淺咖色發的青年一臉躍躍欲試。
這人以為我們在玩集齊夥伴的RPG嗎?不過好像也蠻像的。
不自覺吐槽起來的白楊想了想,決定在這種沒什麼線索的時候,使用一下玄學技巧:“具體的方向......我來占卜一下我們應該去哪裡好了。”
“法師們還會占卜的?這麼厲害!”越發覺得自己不了解遊戲裡的魔法師,安迪驚歎了一聲。
“......嗯。”債多不壓身,就當做遊戲裡所有法師都會好了。
於是在遊戲裡神乎其神、由魔族先知親自傳授的占卜再次出現。
按照以前做過的樣子,白楊變成遮地嚴嚴實實的魔王之後,拔了根頭發,默念“沒有找到的同伴所在”,再讓它落下。
如果已經沒有其他的同伴,那就不會有方向的指引。如果有多個方向的變動,證明還有至少好幾個同樣被扔到這個世界來的
人。後一種情況絕對是令人頭大的問題。
幸好世界意識似乎還沒有喪心病狂到那種程度。那根頭發飄在半空中,穩穩地指向了一個方向。
也就是說,還有一個人了。得到答案的白楊鬆了口氣。
“艾利諾,你不是人族嗎?”注意到那根頭發顏色的淺咖色發青年好奇地湊過去,“怎麼這根頭發看起來像是白色的.....也好像是銀色?”
“你看錯了,那是白色的。”已經能麵不改色騙人的魔族開始胡說八道,“有些成年人不是有白頭發,那根頭發就是湊巧拔下來的白發。”
“是這樣嗎?”想想好像沒什麼不對勁,安迪接受了這個解釋,“那遊戲做得未免太過仿真,都有點令人毛骨悚然了。”
“看占卜的結果,我們還剩下一個同伴了。”為了轉移話題,黑發少年直接說起正事,“大概就是這個方向了。”
“那我們直接傳送到比較近的地方應該就行了。”淺咖色發的青年似乎沒有在意,看著那個方向,期待地瞅了眼披著鬥篷的魔族。
把他當成專門的傳送點了嗎?看出來安迪眼裡的意思,白楊認命地開始畫傳送陣。
畫好傳送陣,兩人站上去,轉瞬達到了一處樹林繁茂的地方。
在度過傳送帶來的暈眩後,睜開眼睛看見完全不一樣的場景,因此有點興奮的淺咖色發青年掃視了一圈周圍,剛剛想要和同伴分享感受,就看到了艾利諾凝重的神色。
“艾利諾,你怎麼了?”察覺到哪裡不對勁的安迪小心地問道。
已經變回人類模樣的黑發少年皺眉看著自己的手,沉默不語,半晌才憂心忡忡地回答:“我的朋友......好像出事了。我給她的那個生命有危險就會斷開的繩子,剛剛消失了。”
“那......你要去救她嗎?”看出來白楊眼裡的擔心,淺咖色發的青年提出疑問。
“......很抱歉,我要去救她。”思考了一會,還是覺得不能放著不管,黑發少年向同伴道歉,“找同伴的事情現在沒有那麼急,而且一般來說,那個同伴一定會有保命的能力。但是我的朋友,她有生命危險了。這件事是我的問題,所以你可以繼續去找那個人,我獨自去就好。等我解決這件事,會再來找你。”
“艾利諾。”平時嬉皮笑臉的青年正經了表情,難得嚴肅:“我以為我們一起待在黑暗教會共患難這麼久,你已經是我的朋友了,而不僅僅是同伴。但是遇見這樣的事情,你卻想要把我拋開嗎?你想幫助你的朋友,而我想要幫助你。還是說,其實你沒有當我是朋友?”
這是什麼充滿少年漫氣息的話?
有稍微被打動的白楊一邊吐槽,一邊無奈地勸說:“就是因為我認為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才不願意帶你去的。也許這件事並不尋常,我不想把你卷進來。”
“既然你這樣說。”安迪放鬆下來,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那我更要去了!這個世界有什麼比我們這樣的穿越者更不尋常的,你太多慮了!”
話說到這份上,黑發少年也不知道怎麼拒絕,隻能歎氣後認真囑托:“你要跟來就跟來吧。但是切記小心,情況不對,不用管我,直接走。”
“好好,我知道了。”
.........
但他們還是晚來了一步。當白楊循著之前給出去的魔法印記到達那個地方的時候,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