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事關將軍,乃至整個永毅侯府的前程的!”
宋清茹驀然抬頭,當發現,林綰綰不似開玩笑之後,她的笑容便帶了幾分涼意。
“林姨娘,飯可以亂吃,但話卻不能亂說,有些事在說出口之前,可一定要想想清楚。”
林綰綰對上她那雙深如幽潭的眸子,下意識便感到了害怕。
她拿指甲掐入了掌心中,試圖用疼痛來換取冷靜。
可沒用,僅僅與其對視了幾瞬,她便因著畏懼,挪開了視線。
這一點,令林綰綰感到十分無力。
她望著床幔,冷笑道:“命都被掌控在您的手上了,妾身還需要去考慮旁的嗎?妾身所求之事,也無非就是想活著罷了。”
“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啊,敢威脅夫人!”
威脅?
“不不不,是交換!隻要夫人答應了,妾身立馬就將消息告訴你,並且遠離京城,有多遠滾多遠,再也不會出現在夫人還有將軍的麵前。”
“你少來!你人是走了,可你那張嘴還能說話!隻有死人才能保守住秘密!”
就好比那死老太婆一樣。
人都癱了。
嗓子也被毒啞了。
結果還是能給將軍通風報信!
霜兒的不信任,對林綰綰而言根本就不重要。
林綰綰吐了口濁氣,便看向了宋清茹。
恰時,宋清茹也在看她。
當再次對上她那雙,明明含著淡淡的笑容,卻深不見底的雙眸時。
林綰綰的心不自覺的在打鼓。
並且鼓聲如雷。
仿佛下一刻就會跳出來那般。
“夫人難道就不想知道,妾身想說的,究竟是什麼事?”
宋清茹欣賞著,她的神情變化。
看著她的臉色,從憤怒,逐漸轉變成了心慌。
宋清茹輕聲道:“跟將軍的軍功有關嗎?”
林綰綰猛地抬起了頭,“你!”
“你可是想問,本夫人是怎麼知道的?”
對!
這般隱秘的事,宋清茹是怎麼知道的?
難道,邊關也有她的人?
“林姨娘你何必如此驚訝,這天下,就沒有不透風的牆。”
然後呢?
“你,你就不怕?”
這怎麼可能?
冒領軍功,那可是滅族的死罪!
一旦被人告發了,整個永毅侯府都將覆滅啊!
她宋清茹難道還能逃得掉嗎?
“自是怕,但我更願意選擇相信將軍。”
“什,什麼?你這話何意?你相信他有什麼用!冒領軍功的事,就是他做的!你能相信他什麼啊!”
紅蓮替宋清茹開了口,“夫人自是相信,將軍已經銷毀了所有證據了。”
嗬!
林綰綰簡直難以置信,“你們就如此信任他?”
“那你跟將軍相處了六年之久,他是什麼性子,你難道還不夠了解嗎?”
陸澤遠此人做事謹慎。
他既是敢犯下此等滔天大罪。
那麼必然是做足了準備的。
否則,他豈敢拿自己的性命,還有整個永毅侯府去賭?
“可你方才不是自己都在說,這天下就沒有不漏風的牆嗎?你怎麼就確定,沒有漏網之魚?”
宋清茹翻看了一眼自己白皙,卻有著一層薄繭的手,道:“這事,本夫人自會托人調查,而眼下,你林綰綰,似乎才是那條漏網之魚。”
林綰綰的臉色霎時就又白了幾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