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瀟淩瀟,父親是希望他今後能青雲直上,直達雲霄。
傅淩瀟冷嘲道:“或許是這樣的吧。”
他都已經懶得再說從前的事了。
因為說來說去,他們都不懂,他對他們的恨,究竟在哪裡。
又何必再多費口舌?
傅唯看了眼他倔強的模樣,不禁歎息了一聲,“父親現在身子已經大不如前了,大哥還是希望你能看在這個份上,孝敬他幾分。”
“要說起這個,有件事我倒是一直都不明白。”
傅唯道:“你問吧。”
傅淩瀟抬起眸,“自我出生後,母親的身子就落下了病根,往後更是一年比一年還要差,而了悟方丈將此歸咎於,我是災星,給母親帶來了厄運。”
“那我被送走之後,為何母親沒過幾年,便離世了?”
傅淩瀟道:“是母親的身子早就被我害得無力為天了,還是父親並沒有儘全力,去找個好醫師,醫治母親?”
傅家人力財力,樣樣不缺。
真的就治不好母親的病嗎?
傅唯聞言身軀猛然一怔,他下意識挪開目光的動作,引起了傅淩瀟的注意。
傅淩瀟微沉眸,就那麼看著傅唯。
那眼神有些銳利,就好似要看穿傅唯的靈魂那般。
傅唯微微攥了攥拳頭,道:“母親的病,很複雜,父親尋遍了天下名醫,也是束手無策。”
“因為……因為母親最嚴重的還是心病,心病藥石無醫。”
唯有心藥,才能讓母親好起來。
而那個心藥……
“是因為我嗎?”
傅唯微抿唇,“是。”
當年最不願意二弟被送走的人,就是母親。
但礙於不敢去拿整個傅家的未來去賭,故而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二弟被送去江南。
二弟被送走之後,母親就一病不起了。
剛開始,父親還會四處搜尋名醫,來傅家為母親醫治。
可時間久了,父親便深知,母親得的是心病,便隻能安排幾個下人去伺候母親,而自己,則是忙於公務。
就這樣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母親的病症愈發的嚴重。
不出四年,母親就撒手人寰了。
“那母親在臨死之前,可有說些什麼?”
傅唯有些不敢去看傅淩瀟的眼睛,他望著院子裡的荷花池,道:
“說了,母親說,等二十年一到,將你接回家的時候,一定要對你好一些。”
其實是母親向父親提了一個請求。
那便是想見二弟最後一麵。
隻是被父親拒絕了。
也正是因為被父親拒絕了,所以母親才含淚而終。
回想起當時的那一幕,傅唯的心臟便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疼痛。
“隻歎天道不公,讓我們一家人,經受了這樣的生離死彆。”
然而傅唯此時此刻的感性,並沒有引起傅淩瀟的共鳴。
他甚至在看到傅唯紅了眼眶時,還有點想笑。
用上天的不公,來美化自己的冷漠自私。
還自我感動上了。
笑話。
是夜。
陸澤遠那邊還在馬不停蹄的調查守衛軍之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