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當頭。
海風卷著浪花,連帶著撩撥著頭頂的樹葉嘩嘩地唱著不成調的歌。
她倚靠在愛人的懷裡。
在幸福中看著遠處燈光通明,熱鬨喧嚷的人群。
“啊啊啊——”
葉繁星後知後覺。
在國外待久了,葉繁星早就養成了情況一有不對勁兒時就跑路的習慣。
在國內,你聽到槍聲會湊過去瞅瞅到底是咋回事兒呢?
但是在國外,你聽到槍聲還不跑那你就是個大傻唄!
直接原地重開。
你以為路邊圍成一圈一圈的年輕人是在聊八卦?
嗬嗬!
下一秒,你全村都得吃席。
所以。
葉繁星很惜命。
尤其是她還那麼有錢!
雖然在國外浪,但出門必帶保鏢。
如果哪天沒帶……
她直接夾著尾巴做人。
雖然有些不好聽,但——
命啊!
命要不要?
這乍一回到國內,這個意識根本沒有調整回來,所以才會被陳述的花架子給嚇唬到。
現在保鏢來了。
葉繁星又覺得自己行了!
直奔陳述而來,勢必要找回場子!
葉繁星中氣十足地吼道:
“陳述我要殺了你——!”
“依依!衝啊——衝——!”
“殺陳述!奪晴晚——!”
保鏢:“……”
上班真的很煩。
有個窩裡橫的老板,更煩!
陳述看著直奔自己而來的葉繁星和保鏢,拽著蘇晴晚扭頭就跑,“靠!這個瘋婆子又來挑撥離間了!”
“快跑啊——!”
那保鏢他一看就打不過啊啊啊!
<b
r>????蘇晴晚下意識跟著陳述跑。
耳邊是嘩啦啦的海風,卻也遮不住她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的心臟。
他們跑出小院,路邊昏黃的燈光落在陳述的身上,他偶然回頭,朝著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整個人似乎都在發光一般。
青春的風吹過。
她好像又看到了年輕氣盛的陳述。
蘇晴晚抓住他的手。
同他一起奮力向前奔跑。
“啊——”
葉繁星已經喊不出來了。
像是農村灶台的破舊風箱一樣,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她彎著腰,雙手叉在腰間,看著前麵的陳述和蘇晴晚吐槽道:
“他媽的!”
“跑這麼好看。”
“是想要上電視啊!”
一點都不累的嗎?
還對視。
你們他媽的拍偶像劇呢!!!
給老子死!!!
“還追嗎?”
保鏢氣息平穩,呼吸聲甚至連一點起伏的變化都沒有。
“你不喘啊?”
葉繁星驚道。
保鏢直接被乾沉默了,“是你太弱了。”
“怎麼可能!”
葉繁星張嘴反駁:“我一直在床上鍛煉!”
保鏢:“……”
這個鍛煉。
它是正經鍛煉嗎?
葉繁星怕她不信,強調道:
“真的!”
“我天天讓他們壓著我的腳背做仰臥起坐!”
“我數過,連續六十個都不帶喘的!”
保鏢:“!!!”
不是——
你還真在床上鍛煉啊?!
保鏢驚了。
她真的驚了。
這絕對刷新了她對葉繁星的認知!
葉繁星看著被自己驚到的保鏢。
勾唇微微一笑,嘚瑟道:
“你不知道我的事情,還多著呢!”
“那為什麼跑這麼一會兒。”保鏢斟酌用詞道:“還這麼喘?”
葉繁星:“……”
作為保鏢你越界了!
保鏢默默移開視線,眯眼看向前麵仍然在朝前奔跑的兩個人:“那咱們還追嗎?”
“追個屁。”
葉繁星擺擺手,緩緩直起身,盯著陳述和蘇晴晚輕鬆的背影,輕笑一聲:
“你說他們會到最後嗎?”
保鏢不知道她在問誰。
更何況。
她隻是一個保鏢。
葉繁星卻是看向她:“要不要打個賭?”
“賭什麼?”
“還沒想好。”
葉繁星托著下頜,畫著誇張獨特妝容的臉上露出了孩子般天真的殘忍笑容:
“但是我想好了賭約是什麼,我賭他們最後以後會分開。”
“你呢?你賭什麼?”
成年人的眼中,隻在乎真真切切的當下,沒有虛無縹緲的未來。
當下的喜歡,絕對不是非你不可。
不是嗎?
保鏢微微眯起眼睛,看著陳述和蘇晴晚緊緊牽住的雙手。
回頭看向葉繁星:
“我賭他們不會分開。”
“……”
葉繁星不笑了,“我以為你不會跟我賭。”
保鏢思索道:“可能你不知道我的事情,也還多著呢?”
葉繁星:“……”
回旋鏢紮得也太快了一點吧!
葉繁星不嘻嘻。
她有些煩躁的摸了一下口袋,接著才意識到自己身上根本沒帶煙。
下一秒。
眼前遞過來一個煙盒。
同時還有一個正在燃燒著的打火機。
隻是海風太大。
它隻是冒出絲絲火苗,就被驟然熄滅。
葉繁星拿著煙,麵無表情的看著那簇火苗。
就在它再一次熄滅之前。
一隻並攏手指頭的掌擋住了風。
火苗跳動了兩下。
散發出暖黃熾熱的光。
“有的時候。”
保鏢看著麵前的葉繁星,她張牙舞爪、作風糜爛放浪,但安靜下來,也隻是個需要愛的人:
“要相信愛,不要讓‘證明’愛比‘愛’更難。”
耳邊是呼呼的海風。
麵前是持續燃燒的火苗。
葉繁星目光沉沉,就在保鏢以為她聽進去了的時候,葉繁星緩緩動了動嘴唇:
“你從哪兒買的垃圾打火機啊!”
“還得用手擋著風才能點煙?燒到手了怎麼辦!”
“我那麼多錢請你,你就不能個防風打火機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