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閉嘴閉嘴!”
“不許你說!”
蘇晴晚腦海裡閃過一個虎狼之詞的形容,臉蛋徹底紅成了一片,哪怕是在黑暗中,仍然也能讓陳述借著電視屏幕上散發出的熒光看到她通紅的臉。
陳述挑挑眉,湊到她滾燙的耳邊低聲問:
“我隻是想問問晚晚是不是想飲料。”
“晚晚想到什麼地方去了?”
“嗯?”
說話間。
陳述灼熱的氣息直噴著蘇晴晚的耳根,帶起酥酥麻麻地癢意。
蘇晴晚感覺自己好似被看穿一般。
羞澀尷尬得她如坐針氈。
乾脆直接一把推開陳述的胸膛,從他的懷裡像是受驚的兔子一樣竄了起來,磕磕絆絆道:
“我我困了,我要回房間裡睡覺了!”
“哦。”
陳述笑眯眯,貼心囑咐:“晚晚困了就去睡覺,絕對不是因為害羞了。”
蘇晴晚馬不停蹄地跑了。
手忙腳亂得差點兒被腳邊的毛毯絆住。
她捂著狂跳的胸口回到房間裡,難為情地一頭埋在柔軟的大床上。
耳邊隱隱傳來她強烈跳動地心跳聲,以及客廳裡正在播放著的電視聲。
她深吸一口氣。
嗅到了另外一種不屬於自己的味道——
陳述的味道。
他總說自己身上有一股好聞的味道。
其實他的身上也有。
蘇晴晚毫無形象地蠕動著自己的身體,讓自己枕在了陳述的枕頭上,莫名的安心感襲來,平靜了她狂跳的心臟。
得虧陳述沒有追過來。
蘇晴晚這樣想著,聽著耳邊電視機的聲音,在藥物的作用下竟然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半睡半醒之中,她好像聽見了房門被打開的聲音,以及躡手躡腳的腳步聲,接著一雙溫熱的大手落在了自己的額頭上,一股令她安心的氣息席卷而來。
蘇晴晚終於沉沉睡去。
沒有反複。
陳述感覺了一下她額頭上的溫度,看著霸占了自己枕頭舒舒服服睡過去的蘇晴晚,不由得伸出手點了點她的鼻子:
“霸道。”
看了會兒電影,這會兒才八點十幾分。
蘇晴晚因為藥裡或多或少有些安眠成分,能睡得香甜,但這個點兒陳述是根本睡不著的。
他想了想,又輕手輕腳的退回了房間裡。
轉而將客廳裡的燈重新打開,電視機的聲音也調小了一些。
這部電影他其實早幾年就看過了。
結局也並不是多好。
最後男主才發現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而他隻是一個被困在精神病院裡的精神病人。
花非花霧非霧。
莊周曉夢迷蝴蝶。
陳述看著手裡一張張打印出來的照片,再看看身穿條紋病號服的男主,他很確信自己並不是做夢。
他很幸福。
陳述抬手將電視機關上。
在一片安靜中。
陳述開始將一張張照片黏貼在紀念冊裡,並且在照片下方一一標注出時間地點,以及發生的事件。
蘇晴晚很少正式麵對著鏡頭。
一旦和她說自己要拍照,她整個人就顯得非常不自然,隻會板著臉肅立著,鄭重得像是在出席什麼重大會議似的。
所以這些照片都是抓拍。
就連今天看電影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