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墓園回到家裡。
在溫暖的、完全充斥著兩個人氣息,留存著屬於他們生活氣息的書房裡。
蘇晴晚再一次仔細翻閱著這一份獨屬於自己的冊子,輕輕撫摸著陳述寫下的這句話。
想了想。
她伸手拿起鋼筆在旁邊寫下:‘好巧,我也一直很想你。’
看著明顯不同卻並排在一起的兩個字跡,蘇晴晚眉心舒展,眼尾上揚,眼神中流淌著幸福的笑意。
她再一次肯定。
他們的重逢,從來不是一個人的居心叵測。
而是兩個人的共同期待。
“在乾嘛?”
陳述的腦袋突然從門框裡探了出來,身上還掛著圍裙。
“怎麼了?”
蘇晴晚抬頭,眼眸中流淌著笑意,溫溫柔柔地看著陳述。
陳述猶豫了一瞬:
“算了,還是我自己來吧。”
蘇晴晚這麼溫柔漂亮,一看就是手無縛雞之力!
怎麼能做得出來那麼粗魯的事情?
陳述決定還是自己想辦法。
蘇晴晚不明所以地望著莫名出現又奇怪離開的陳述,頓了頓,還是合上了冊子,從房間裡跟了過去。
就見廚房裡。
陳述正在跟一條野生鱸魚殊死搏鬥。
他試圖跟鱸魚商量:
“讓我弄死你吧。”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最好是能直接撞死在盆裡。”
噗嗤。
蘇晴晚忍不住笑了。
聽見身後的動靜,陳述回頭,舉著菜刀手足無措的望向她。
哭喪著一張臉:
“你也沒說讓人送過來一條活魚啊!”
他是會做飯。
但是從來沒殺過魚。
此刻麵對活蹦亂跳的鱸魚,直接束手無策不知道應該從什麼地方下手。
“我來吧。”
蘇晴晚卷起袖子,接過陳述手裡的菜刀。
素白的小手快準狠地抓住正在水池裡正在暢快遊泳的鱸魚撈出水麵,抵在菜板上——
砰!
鱸魚還沒來得及掙紮,就被落下來的刀背拍暈。
接著。
蘇晴晚熟練的用刀背斜向魚頭開始刮魚鱗。
掛完魚鱗,蘇晴晚又換了一把剪刀,直接從魚的尾鰭處劃開,掏出血淋淋地一團內臟。
接下來,用手掀開魚鰓蓋,剪掉兩麵的鰓。
聽著剪刀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
再看看蘇晴晚熟練地操作。
陳述默默地縮了縮腦袋,
“你怎麼會這麼熟練啊?”
在菜市場買魚,尤其是活的,完全是可以讓老板殺乾淨帶走。
所以一般來說,普通人根本不會有這麼熟練的一套操作。
而他看著蘇晴晚熟稔的動作……
感覺她已經在大潤發殺了十年的魚了!
刀都是冷的!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那叫個快準狠。
完全沒有一丁點的失誤。
“我高中的時候,在魚攤幫過忙。”
蘇晴晚打開水龍頭,用流水衝著宰殺好的魚肉,又抽出廚房紙吸乾上麵的水分,看著陳述目瞪口呆的樣子,輕微的彎了彎嘴角:
“客人要切嗎?”
“切!切成薄片。”陳述悠悠地說道,時隔多年,好像見到了重操舊業的蘇晴晚。
“好的,稍等。”
蘇晴晚抽出另外一把刀,從魚尾下刀,找到魚脊椎和魚肉的的切入點,手腕微微下壓沿脊椎骨平刀剖開,片去魚骨?。
同樣的操作再重複一次,接著,將魚肉攤在砧板上,左手中指和食指輕輕抵住魚肉斜著下刀。
一片又一片晶瑩剔透的魚肉出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