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
“這麼不長眼!”
“居然惹我們晚晚生氣了!”
陳述搶在蘇晴晚開口之前開口。
注意了。
當你意識到自己的女朋友生氣的時候,最好的方式不是小心翼翼地討好誘哄,生怕怒火燃燒到自己的身上。
而是應該直接和她站在統一戰線——
不然的話。
就很有可能會收獲一個到處找茬,開始對你翻舊賬的女朋友。
當然。
陳述相信蘇晴晚不會那麼幼稚。
尤其是在麵對工作和生活的時候,她分得很清。
可是今天她似乎失控了。
這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
陳述見過哭過、笑過、認真過、沉默過、甚至是冷漠過的各種各樣,卻從來沒有見過她這種情緒。
就好像平靜完美的表情下出現了無法控製地裂痕,平靜地海麵下麵暗藏著洶湧的漩渦,即將卷起過往無辜的船隻。
她在憤怒。
但是她的內心好像在……
恐懼。
或許是後怕。
像是即將失去她最珍視地東西,所以像是一隻母獸撕咬著一切靠近的人群。
哪怕遍體鱗傷。
玉石俱焚。
下一秒。
陳述又被自己這個突然出現的想法嚇了一跳——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超市遇到姚思曼那個神經病。
所以連帶著他都變神經了。
陳述不明白。
當初姚思曼已經對自己沒什麼興致了,又怎麼會在現在突然跑出來在自己麵前炫富?
陳述回來想了一路。
到了門口才意識到,如果自己能夠想得到神經病做一件事情的原因,那自己也就離神經病不遠了。
反正他不欠姚思曼的了。
蘇晴晚完全想到陳述會站在門外。
怒意還掛在臉上,眼底是一閃而逝的驚愕。
隻是很快就變得平靜?。
蘇晴晚隱秘的吸了一口氣,鎮定下來,像是尋常抱怨一樣,說著自己的煩惱:
“有人想要技術共享,我不同意。”
“但是集團裡總是有人想要促成這個合作。”
至於為什麼。
蘇晴晚心裡清楚。
集團裡才經曆了一波清洗,就又有人按捺不住了。
果然是因為她太好說話了嗎?
蘇晴晚斂起地眼底,迅速閃過一絲冷冽的殘忍。
陳述了然。
隨著蘇晴晚的情緒,毫不負責地建議道:
“一個兩個的都不想乾咯!那就把他們都開了!”
“拿著老板的錢還不聽老板的話!讓他們知道誰才是大小王!”
“實在不行,就把廁所裡的紙巾都抽了,讓他們蹲廁所的時候沒有紙!嗯,還得把他們辦公室裡的水都停了,渴死他們。”
蘇晴晚被他這話逗笑了。
要是一切事情都有這麼簡單就好了。
看到蘇晴晚的情緒恢複了平靜。
陳述並沒有刨根問底。
隻是提醒說:
“酸菜我已經買回來了,還買了點酸奶。”
“你先喝一杯酸奶,一會兒我就做好飯了。”
蘇晴晚點了點頭。
在心裡默默的盤算著應該怎麼狠狠震懾一下姚家。
手伸得太長。
是會被直接剁掉的。
尤其是……
姚思曼。
如果沒有姚思曼,她倒是樂意跟建興集團合作共贏。
但偏偏——
有。
啪!
吸管戳開。
陳述將酸奶塞在她手裡,像是哄小孩兒似的,拍了拍她的腦袋,
“乖!”
“一會兒飯就做好了。”
好幼稚。
又把她當小孩兒哄。
蘇晴晚笑了一聲。
樂得全盤接受。
陳述重新係上圍裙接起了蘇晴晚之前未完成的工作。
蘇晴晚吸溜著酸奶,輕輕咬著吸管走到陳述的身後,身體倚靠在門框上,默默地掃視著眼前忙忙碌碌的陳述。
一點一點撫慰著自己躁亂的心情。
看陳述做飯是一種享受。
看著他卷起袖子,露出肌肉緊實地小臂,微微緊繃。
動作乾脆又利落。
這是他這幾年練出來的。
沉默間。
陳述已經將酸菜魚做好。
鍋蓋掀開,熱氣氤氳,香味撲麵而來。
陳述夾起一筷子魚肉吹了吹,轉頭送到蘇晴晚的嘴裡:
“味道怎麼樣?”
“陳師傅的手藝越來越好了。”蘇晴晚由衷道。
陳師傅嘿嘿一笑,“必須的!”
“不是我吹,我在街邊賣酸菜魚的時候,排隊的人能排二裡地!”
蘇晴晚笑著問:“你還賣過酸菜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