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越辰閉上眼睛就回想起小暖的樣子，漆黑的夜裡，小小的女孩子眼睛亮亮的，把小手伸到他的臉上，柔嫩的手指按在他同樣柔嫩的眼皮上……
這天晚上臨睡前，戰越辰吩咐傭人給小暖和小良各端了一杯牛奶。
在山上彆墅的時候，戰小良是在顧青青房裡搭了小床睡的，回到市區，戰越辰每天回家，小家夥就主動去了母親隔壁的房間住。
兩個孩子都喝了奶睡了，戰越辰心裡才放下心來，給戰小暖的牛奶裡，他放了些能讓人加深睡眠，動彈不得的藥物。
沒辦法，這孩子太能折騰了，不讓她睡死了，他真的害怕，哪天深夜他睡熟了，戰小暖會拿他怎麼樣。
這樣一連過了兩天，第三天的夜晚，戰越辰被說話聲驚醒了。
“小暖，你要做什麼？！”
顧青青的聲音低啞而惶急，接著是戰小暖的聲音：“媽媽，我想試試，戰叔叔這麼厲害，他能堅持幾張紙。”
什麼幾張紙？
戰越辰腦子裡混沌一片，隱隱約約本能地覺得這不是好事，可他卻怎麼都醒不過來，他努力地想睜開眼，眼皮卻似有千斤重一般，牢牢地閉合著。
顧青青的聲音又響起，慌張急促，依然刻意壓低了聲音：“小暖，你不要這樣，他是你爸爸！”
“嘻嘻，我知道他不是，媽媽，你自己也知道的。”
宛如晴天霹靂一般，戰越辰被這話打懵了，緊接著他立刻清醒過來，小暖她不是他的孩子？
果然，果然！
他就說，他和青青怎麼會生出這種孩子？
戰越辰努力地想要活動手腳，睜開眼睛，奈何他像陷入了最沉重的夢魘中，無論如何都醒不來。
一片帶著涼意的東西落在他的臉上，有水珠沿著邊緣落下去，浸入戰越辰的頭發裡。
鼻中呼吸猛地一滯，戰越辰想張大嘴，卻無論如何都張不開，緊接著臉上的東西被人揭掉，顧青青厲聲喝道：“小暖，你不能這樣，你爸爸會憋死的！”
“嘻嘻，未必吧，我看電視上，要貼到六七張紙才會死呢，再說了，跟你說他不是我爸爸，你不要想騙我！”
戰小暖說著話，又拿出一張紙準備貼上去，顧青青按著她的手不許她亂動，聲音嚴厲得有點淒厲：“小暖！”
戰小暖斜眼看她。
“媽，就算他是我爸，他每天晚上偷偷給我吃藥，也該死！”
戰越辰心裡一跳，他給小暖牛奶裡放藥的事，這丫頭都知道了？
“如果我告訴戰叔叔，我和弟弟不是他的孩子，媽，你說他會對你怎麼樣？”
顧青青按著戰小暖的手慢慢地放鬆了，小暖的性子她知道，如果拂了她的性子，這孩子真的會把這個秘密告訴戰越辰，到那時，戰越辰還活著，卻肯定不會輕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