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青沉默了一會兒，低聲回答：“我隻是暗示了一下，說這兩個孩子是他的，他就相信了。”
“胡說！”戰母忍不住拍了桌子：“不是有親子鑒定嗎，你買通了做鑒定的醫生？”
顧青青輕輕搖頭，目光和表情都很無辜：“沒有，戰少說做了鑒定，那是騙你們的，實際上他沒給孩子們做親子鑒定。”
這下子，連旁邊的警察都露出慘不忍睹的表情，這位頭頂慘綠色光環的霸道總裁，他那個總裁的位置，是抽簽抽到的還是充話費送的？
也難怪會被小孩子弄死，就這人傻錢多還戀愛腦的智商，人家不弄他弄誰呢？
戰母捂著胸口，旁邊的醫生和護士早有準備，拿藥的拿藥，喂水的喂水。
這邊顧青青滿臉無辜純良，戰小暖已經是死豬不怕開水燙，既然事情敗露，也沒必要再裝下去，小孩兒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看著戰母，嘴角還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老半天戰母才緩過來，畢竟是大戶人家出身，戰母知道收拾這娘兒仨的機會多的是，沒必要在警局裡糾纏，被護士攙扶著，她顫巍巍地站起來：“我戰家還沒絕後，還有兒媳婦和孫女，現在咱們去找朵朵。”
這一瞬間，對麵的戰小暖眼睛猛地瞪圓，充滿怨毒地看向老太太，旁邊的警察看見這眼神，心裡都一陣發麻，這孩子這樣兒，還不知道普通的心理疏導有沒有用。
關著她吧，這孩子年紀太小，法律沒這條規定，放她出去吧，在她長到成年，能夠被法律製裁之前，還不知道要禍害多少人。
擔心自然是沒用的，顧青青和兩個孩子很快被放出來。
警局外麵的馬路很是寬闊，陽光燦爛，車水馬龍，顧青青牽著兩個孩子，在路邊的樹下站了很久。
送她們來的是戰家的車子，回去的時候，就沒有這回事了，這座城市很大，有那麼多的建築，卻沒有她們容身的地方。
顧青青怔了半晌，不顧自己穿著名貴的衣服，一屁股坐在馬路牙子上，胳膊支在膝蓋上，雙手捂住了臉。
這一次，她是真的沒辦法了。
“媽媽，現在你可以帶我們去找爸爸了。”
戰小暖的聲音響起來，顧青青放開捂著臉的手，詫異又憤怒地看著她：“你爸爸都被你害死了，你害得咱們無家可歸，還說這種話做什麼，難道非得要把媽媽和弟弟也害死才行嗎？”
顧小暖很冷靜，她直視著顧青青，慢慢地說：“戰越辰不是我爸爸，你知道的，我要找我親生的爸爸！”
顧青青終於崩潰了，她厲聲喊道：“你那個死鬼爸爸，他是強奸殺人犯，早就吃槍子兒死了，咱們到哪裡去找他？早知道你這樣，當初我就不該生下你，當初我就該隻留著小良的……”
小暖陰鷙地盯著母親看，偶爾瞟一眼弟弟，小良似乎察覺到姐姐的心思，有意無意地站在顧青青前麵，把她和小暖隔開。
女孩兒沒做什麼，過了一會兒她收斂神色，乖乖地坐在顧青青身邊，甚至很貼心地拍著母親的手臂，低聲安慰她幾句。
戰小良神情緩和了些，看看顧青青和小暖挨得很近，似乎不像能擠進去的樣子，便坐到母親的另一邊。
母子三人在路邊坐了一會兒，顧青青終於抬起頭，打起精神看看四周：“走吧，媽媽先帶你們找個地方，隨便吃點什麼，再想辦法找個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