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電話的指導下,燕母拿著自家的銀行卡,去了小鎮上唯一的一台ATM上,按照對方的指令操作,之後發現不僅沒有錢打進來,自家卡裡的兩萬多塊錢也沒了,心裡就有點慌。
直到這時,燕母還不肯相信自己被騙了,她再給那個電話打回去,卻無論如何都打不通。
整整一天,燕母沒吃沒喝,幾乎是在ATM機前度過的,每隔一會兒就去查一下,直到第二天,她才相信,自己果然是被騙了。
她六神無主地在鎮上轉了一圈,無論如何都想不出辦法,又不敢跟家裡人說,最後心一橫,喝了農藥。
說到這兒,燕母哭得更凶了,燕鯉抱著瘦弱的中年女人,輕輕地拍著她的脊背:“沒事,媽,咱們去報警,肯定能把這錢追回來的。”
話是這麼說,女孩子心裡卻沒什麼底氣,騙子哪是那麼好抓的,隻靠一個電話號碼,誰知道能不能抓得到他們。
不管怎麼樣,遇到騙子第一件事情是先報警。
田小梨陪著燕鯉去報警,由於燕母暫時不能離開醫院,所有的一切都是燕鯉辦的,派出所的民警問了幾個問題,但凡燕鯉不知道的,都給母親打電話詢問,再做轉述。
民警問起一些細節,電話裡燕母還在哭,話也說不清楚,民警說這幾天本地接連發生了好幾起詐騙案,這起案子很典型,先簡單做個記錄,明天抽空去醫院問一下詳細情況。
送她們來的陳招弟心有戚戚地連連點頭,可不是嘛,她爹的錢也被騙了。
剛出派出所大門,田小梨手機就響了,一看備注名字是同班同學,接起來對方寒喧幾句,說要找燕鯉。
這位同學是學生會的,有事找燕鯉打不通電話,打她留下的緊急聯係人也打不通,聽她的舍友說燕鯉回了老家,田小梨和她隨行,這才把電話打到田小梨這兒。
燕鯉接過電話說了幾句,原來她之前報名參加的一個活動,過幾天就要正式開始,對方是來確認這事的。
家裡出了這種事,自然沒法參加活動,燕鯉解釋幾句,對方很能理解,連聲說不參加也沒事,隻是確認一下。
不知道觸動了哪根神經,田小梨忽然覺得這事有點不對勁,可真正追究起來,卻又怎麼都想不出來。
燕鯉要回醫院照顧母親,寧寒遠對田小梨使個眼色,指了指陳招弟:“咱們去問問陳父的情況。”
陳父已經喝得半醉,怕挨妻子的罵也不敢回家,正獨自坐在屋裡痛罵騙子,難得有兩個大學生來陪著他,自然是正中下懷。
來的時候,兩人買了點豬頭肉花生米之類的下酒菜,還提了幾瓶啤酒,陳父很是高興,對寧寒遠的問題有問必答。
“……填表?哪有這回事,回來以後我就沒填過表。”陳父說,豬頭肉鹵得很入味兒,他吃得很滿意。
“確定沒有填過表嗎?”寧寒遠問,端起啤酒杯和陳父對了一下:“不管是紙麵的還是手機或電腦上,隻要填過表,留下過你的身份信息和電話號碼就算數。”
“沒有沒有,”陳父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嘴上泛著油光:“回來以後我就換了本地的手機號,這邊也沒聽說有什麼針對殘疾人的政策,再說了,就算有,也輪不到咱這種小老百姓,他娘的,果然天上不會掉餡餅,當初就不該相信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