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梨微微一禮:“臣女不敢勞煩皇上。”
田小梨麵上恭謹,心裡卻在暗罵,可滾你的犢子吧,誰稀罕你個笑麵虎送,說不定就把她送進坑裡去了!
“左右朕也無事,便送送阿縭,成天麵對那些奏章什麼的,也委實無趣得緊。”趙估微微喟歎,帶著點無可奈何。
如果不是有雲縭之前的記憶,對趙估此人的惡劣心性已極為了解,田小梨說不定還真會上他的當。
即便剝去皇帝的光環,趙估看起來也是一個極為優秀的人,身材頎長相貌清雋,嗓音醇厚中帶著幾分磁性,還有層出不窮的撩妹花招,也難怪雲縭會上當。
這不趙估從路邊的花樹上摘了一枝花,隨手就遞給田小梨了:“阿縭,我瞧你今日穿的衣衫,顏色有些肅重了,這花兒顏色粉嫩嬌豔,正適合你。”
田小梨沒接那嬌黃的花兒,後退幾步,肅容施禮:“臣女不敢。”
趙估拿著花的手僵在半空,忽然就笑了:“阿縭,我成天跟那幫子老臣打交道,無味得很,好容易遇到一個同齡人,如果阿縭你也板著臉,那可就太無趣了。”
他又把花遞了過來:“阿縭你接著吧,拋開皇帝的身份,我也是個年輕人,比阿縭你大不了幾歲。”
花兒被直直地送到她的麵前,田小梨不好再推托,再次肅容施禮,雙手接過,心裡忽然冒起惡作劇的念頭,對皇帝嫣然一笑。
蘇縭的模樣本來就很美,這時這麼一笑,看著眼睛亮晶晶的,頰邊還有兩個酒窩,與那花兒相映成趣,看著倒比花兒還要嬌上幾分。
趙估毫不掩飾麵上的驚豔之色,接著就有些黯然:“阿縭,其實我寧願自己上戰場廝殺,也不願讓你好端端的女兒家去那凶蠻之地,像阿縭這樣可愛的女孩子,就應該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由著自己的性子,開開心心地過日子,可惜啊,我身不由已,對不住阿縭……”
趙估這話倒不是騙人,他其實真的很想禦駕親征,去和胡族打一仗,建功立業,千載留名。
年輕的皇帝總還是有幾分熱血,覺得自己的武藝不錯,對上胡族的王子也定能取勝,隻是老臣們叫囂勸阻,再加上父親禦駕親征的後果,即使趙估有萬丈雄心,到最後也隻能化成一聲歎息。
他的話語和表情都極為誠懇,田小梨看過之前的劇情,知道趙估的武藝其實不錯,知道他這話倒也頗有幾分真心。
隻是,這也不過是一時的熱血上頭,隨口說說,順便撩妹罷了。
到最後,他還是那個冷血的帝王,將一切都謀劃得清清楚楚,雲家最後家破人亡,子嗣斷絕,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想到這兒,田小梨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她也擺出一副誠懇又肅重的表情:“皇上不必擔心,臣女此去,定能解大興城之危,將胡族趕回他們的老窩裡去!”
田小梨故意把老窩兩個字咬得重些,就等著看這廝怎麼辦。
果然,皇帝臉色一變,懇切道:“阿縭,你切不可過於犯險,隻需解了大興之圍即可,草原腹地過於危險,朕不願你有任何損傷。”
田小梨隻覺得心中泛起一股抗拒和害怕的情緒,身子甚至微微發起抖來,她知道這可能是原主的情緒,心中冷笑,麵上卻是帶著幾分嬌羞欣喜地謝過恩。
嗬嗬,你當我如雲縭那般好騙麼。
即便我當真好騙,看過劇情之後,還會上當麼?
趙估見她頰上那一抹嫣紅,不禁心下自得,又叮囑她要照顧著雲嶽的身子,可彆讓雲嶽太過勞累雲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