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荔枝是管荔的網名,幾乎是立刻,田小梨就知對方是誰:“青羽毛?!”
田小梨心裡怦怦直跳,原以為這些勸人自殺的家夥們都是憤世嫉俗的年輕人,沒想到青羽毛竟然是這麼個模樣。
想到對方是來幫助她自殺的,而自己來開門前臉上還有喜色,田小梨立刻收斂笑容,一時間情緒轉換沒有那麼快,做不出悲觀消沉的模樣,隻得勉強拉長了臉,擺出愁苦的模樣,讓開門口的位置,示意對方進來。
青羽毛卻並不立刻進來,而是狀似隨意地向內看了一眼,田小梨立即會意,說道:“家裡隻有我一個人。”
她又是慶幸又是害怕,慶幸的是寧寒遠恰好不在家,害怕的是寧寒遠不在,這夜深人靜的,青羽毛會不會對她做什麼?
比如殺人滅口之類的?
如果她真是想要自殺,有人來殺她倒是無所謂,可她不是,也絕不能讓管荔死去,如果任務人物因為自己的不慎而死去,那也太對不起人家了。
青羽毛終於進門,站在門口環顧客廳,田小梨為了打消他的疑慮,自己去把所有的門都打開,說道:“原先還有同事和我一起住的,可是前幾天……前幾天她跟我男友……她現在已經搬到我男友那裡住,這兒隻剩我一個,我……”
說起葛蜜兒和石原的事,田小梨找到了一點感覺,終於露出消沉的模樣,拖著腳步走回來,坐在沙發上,隨手拿起放在茶幾上的刀片,在手中擺弄。
出租屋不到五十平米,兩個臥室很小,青羽毛站在客廳裡,一眼就能看得清楚,並沒有什麼人,他裝著無意推開衛生間的門,發現沒人,終於放下了心。
至於田小梨所說男友劈腿同事的事,青羽毛雖不知道,卻也知道她和男友的感情並不好,想要自殺和這個男友倒有七八分的關係,如果說男友劈腿了同事,那打擊確實很大。
他走過來坐在沙發上,電視裡放的綜藝並不是那種嘻嘻哈哈的,而是最近很火的一個朗讀類的節目,嘉賓正用深沉的語調讀著一封信,那是一個作家在得知自己身患絕症之後,寫給朋友和讀者的信。
這一切是如此的契合,讓青羽毛剛才的懷疑淡了許多,他鎮定了一下,沒接田小梨端來的水,而是問道:“你剛才好像很高興,是因為知道我要來嗎?”
知道這人是在試探她,田小梨腦子飛速地轉著。
當然不能說知道他要來,至於寧寒遠的事更是一點口風都不能露,那麼該怎麼解釋呢?
……
樓道裡的燈壞了,僅有樓上和樓下散射過來的燈光,顯得很是昏暗。
寧寒遠用手機的亮光照著門牌號碼,再次對了一遍,發現沒問題,便按響了門鈴,來的路上他已經報了警,隻是不知道警方什麼時候能到。
寧寒遠等了一會兒沒反應,湊到貓眼前向屋裡看進去,發現屋裡亮著燈光,其它的什麼都看不見。
這麼一會兒功夫,聲控燈又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