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也說給本王聽聽?”
夜靈辰從馬車上優雅地下來,抬眸看向沈芊芊這邊。
他身穿雲錦白袍,麵如冠玉,一出現便讓不少姑娘害羞地低下頭去。
聽到那句“本王”,眾人都識相地散開,給他讓出一條道來。
夜靈辰與沈芊芊對視了一眼,便轉頭看向五皇子,臉上掛著溫和的笑。
然而,五皇子卻在聽到他的聲音後,臉色蒼白了一瞬。
他蠕動著嘴唇,神色不自然道:“皇……皇叔。”
夜靈辰挑眉,“怎麼?本王不能聽?”
五皇子尷尬地笑了兩聲。
“不是,皇叔自然是能聽的。侄兒隻是在為郡主鳴不平。
郡主被沈芊芊二人聯合欺負,侄兒看不慣,說了兩句公道話,僅此而已。”
夜靈辰頷首,一本正經地看了一眼慕燕嵐手中的蓮花簪暗器,對五皇子發問。
“她如何在彆人家門口被人欺負的?是沈大小姐先動的手?”
五皇子語塞,支支吾吾,一時不知該作何解釋。
慕燕嵐聽他這般發問,便判定夜靈辰不會站在自己這邊,當即站到五皇子麵前來,冷著臉看著夜靈辰。
“我父王因為她受傷,母妃因為她重病在床,我找她算賬有什麼錯?
皇叔,我知道你和沈大小姐有交情,但是您也不能隻偏向她不是?我還與您沾親帶故呢。”
夜靈辰聽慕燕嵐當眾說他和沈芊芊有交情,有意讓人誤以為他是在幫親不幫理,當即眯了下眼睛,哂笑一聲。
溫和的聲音帶著三分冷意。
“自然是有錯!陰王受傷是皇上罰的,陰王妃臥病在床也要向沈芊芊道歉,是皇上下的口諭。
你若不服,可以去皇上麵前理論。
你找她麻煩,是對皇上不滿嗎?”
慕煙嵐一噎,眼神不滿地看著夜靈辰,眼中全是不服。
他就是有意偏向沈芊芊!他但凡有意維護自己,都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噎她。
隻是,她雖不服,卻也沒辦法反駁。
因為一不小心,就會落一個對皇上裁決不滿的罪名。
她原本也是知道自己理虧的,隻是她心中不忿,憑什麼沈芊芊將她害得家破人亡,她還要裝孫子,躲起來?
慕燕嵐臉色難看,手指甲陷進肉中,還仿若未覺。
夜靈辰目光在金色蓮花上停留了一瞬,語氣冷淡,“用暗器當街行凶,你是想要坐牢嗎?”
慕燕嵐聞言,本能地將手中金蓮發簪藏在身後,生怕夜靈辰深究。
然而,夜靈辰見他們都不敢再頂撞自己,隻是掃了她和五皇子一眼,淡淡道:“還在這做什麼?還想要繼續丟人不成?”
慕燕嵐不滿地哼了一聲,不情不願地行了個禮就跑,五皇子不敢像她這般任性,對夜靈辰規規矩矩地行了一禮,才追了上去。
沈芊芊見她們離去,看向夜靈辰。
就見夜靈辰從下馬車看她那一眼以後,便沒再理會她,轉身就要回馬車上。
就在這時,宋書淮忽然開口道:“辰王,請等一下。”
夜靈辰意外地停住腳步,轉身看他。
就見宋書淮神色激動地作揖行禮。
“辰王今日幫了芊芊……”
夜靈辰蹙眉,不等他說完,就糾正道:“本王不過是在阻止一場鬨劇,沒有向著任何人。宋公子哪裡聽出本王是幫了沈大小姐?
若是真徇私,本王自然更偏向維護皇家的顏麵。”
在這大庭廣眾之下,想要拉他下水,讓百姓以為他是偏向沈芊芊,而不是公道,必然會給他和沈芊芊惹來麻煩。
宋書淮打得一手好算盤,可自己不會如他所願。
宋書淮被戳破心思,尷尬地笑了一聲,繼續道:“是我的錯,我隻是想要感謝王爺幫芊芊解了圍。”
說著,他不等夜靈辰說話,就提高嗓音繼續道:“說來,上次在山崖上,也是多虧了王爺,芊芊才能順利得救。”
沈芊芊見宋書淮三番兩次攔著夜靈辰,就知他打得什麼主意,心中嗤笑一聲,知道夜靈辰不可能上當,於是在一旁沒說話。
就見夜靈辰神色冷漠疏離,語氣淡淡,“不必了,舉手之勞而已,那日就算換做其他人,本王也不會見死不救。”
說完,不再理會宋書淮,轉身就上了馬車。
一句多餘的廢話都沒有,仿若在因為沈芊芊與慕燕嵐吵鬨,讓皇家沒了顏麵而不高興。
宋書淮目送夜靈辰離去,眸光幽深,兩次想拉他下水,都被他雲淡風輕地駁了回去,這辰王果然不是等閒之輩。
等看熱鬨的人群散去,宋書淮抓著沈芊芊的手道:“芊芊,你這會兒可有空?我想帶你去寶月樓。”
沈芊芊詫異地看著他,“寶月樓?”
宋書淮眼眸中儘是綿綿的情意,“是啊,你我都定親了,我自然是要為你買一些首飾的。”
他說著,步履輕快地拉著沈芊芊的手,一路往宋府的馬車而去。
沈芊芊看著走在前麵的宋書淮,覺得可笑。
遙想前世,她從認識宋書淮,到嫁給宋書淮這麼長時間,都從未收過他什麼貴重的首飾。
不對,也是有的,在宋書淮需要她的時候,也會送她首飾的。
隻是那首飾是他母親的嫁妝,許多都是過時的樣式了,宋書淮從未想過給她買新的。
大約是覺得她這般醜,也用不上精美、華麗的首飾。
這一世,他們的親事幾經波折,他一直不得她的心,他倒是舍得花費心思了。
沈芊芊眼中閃過一絲譏諷的笑。
果然啊,越容易得到的東西,越是不會珍視。
等馬車停下,沈芊芊從馬車上下來,心中一片冷意,麵上卻假裝十分期待的模樣。
“是什麼樣式啊?芊芊的臉不好看,宋公子不必費這個心思的。”
宋書淮見她說著推辭的話,兩眼卻滿是期待,心道,果然沒有女子不愛首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