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芊芊輕咳一聲,轉移視線。
“王爺,臣女並不缺少首飾,我們還是回去吧。”
她說著,生怕夜靈辰會讓人將首飾包起來,拉著他的衣袖,將人給拽下了樓。
夜靈辰任由她拽著自己的袖子往前走,回頭給清玄遞了一個眼神。
清玄會意,等夜靈辰他們走遠,他才對小廝道:“將沈大小姐剛才多看了兩眼的首飾全部包起來,送到辰王府。”
小廝點頭哈腰,笑得臉仿若開了花一般。
……
沈芊芊一下樓,見人多了,便立刻鬆開了夜靈辰的衣袖,與他保持著兩步遠的距離。
她正要踏出門去,結果被一男一女兩道身影吸引住了眼神。
夜靈辰剛伸手撫平自己衣袖上的折痕,抬頭就見沈芊芊停住了腳步,朝著一對男女看過去。
他順著沈芊芊的目光,也看向那對身影,但是裡麵沒一個是他認識的。
於是,低聲問道:“你認識?”
沈芊芊搖頭,“不認識,就是有些麵熟。”
那穿著綾羅綢緞的男子擋住了青衣女子的大半個身子和臉,她也沒看清女子的全部相貌。
隻覺得,和前些日子住在她們府上的表妹有些相像。
但是,陸雲嬌在京城之中並沒有熟人,更不可能會與這種富家公子不清不楚地走在一起,所以,她應該是看錯了。
夜靈辰頷首,將沈芊芊送回了沈府。
在離沈府不遠的地方,將沈芊芊放了下來。
……
她回到府中以後,心中不踏實,親自去了陸雲嬌住的地方。
才剛進院子,就見賀氏笑眯眯地出現在她眼前。
“芊芊怎麼忽然過來了?”
沈芊芊見她笑容滿麵,眼神卻有幾分飄忽的模樣,就覺得有問題,卻還是神色溫和地笑道:“這些日子,一直忙著府中的雜事,對表姨母和表妹二人疏忽了。
這不今日剛好有空,就過來瞧瞧。”
說著,她看了一眼身後的桃月,桃月會意,將一盒新鮮的冰鎮荔枝送到賀氏麵前。
“這個月,府中的荔枝比上個月多了一些,想著姨母和表妹應該也會喜歡,所以便拿來了一些。”
她話音一落,桃月將蓋子打開,就見冰塊上放了不少荔枝,個個都果肉飽滿、新鮮。
荔枝不易儲存,且種植的地方離京城遙遠,所以在京城算是不可多得的水果,一直都是貴族們才能吃到的東西。
沈芊芊一下拿了這麼多荔枝給她,她喜不自勝,迅速伸手接了過來,一臉感動地笑道:“芊芊對我們母女二人真是太好了。”
沈芊芊微笑,目光卻看向陸雲嬌緊閉的房門。
“雲嬌表妹怎麼沒有出來?莫不是身子不舒服?”
賀氏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卻又故作鎮定地假笑道:“說是昨晚吃壞了肚子,折騰了一晚上,到白天才好些,如今還在睡著。”
沈芊芊蹙眉,眼中閃過一絲擔憂,“折騰一晚上,這是有多嚴重啊?怎麼不請大夫瞧瞧?”
她說著,就要往陸雲嬌的房間走。
賀氏趕緊攔在前麵。
“她今日氣色好多了,剛睡下。不如這樣,等雲嬌醒了,我讓她去找你?”
沈芊芊見賀氏接連攔著自己,心中已經隱隱肯定今日見到的人可能就是陸雲嬌了。
她心中有了火氣,麵上卻還是從容道:“這樣啊,既然如此,那便讓表妹好好休息吧。”
沈芊芊說完,又關心了賀氏幾句,便帶著桃月離開了。
她一離開賀氏母女住地方,臉上的笑容便收了起來。
桃月見沈芊芊臉色不好,再回想剛才賀氏的奇怪行為,試探道:“小姐,奴婢一會兒讓華露去我們院子回話?”
華露是沈芊芊撥給賀氏母女的丫鬟。
沈芊芊思考了一瞬,便搖頭,“不必了。”
她剛才一番試探,賀氏應該有所警覺,若是這時候將華露找來,隻怕會打草驚蛇。
她倒要看看,賀氏母女瞞著她是想要做什麼。
她剛要回自己院子,結果迎麵撞上來興師問罪的柳氏。
柳氏神色陰鬱地看著沈芊芊,伸手就要扇她巴掌。
沈芊芊輕而易舉地抓住她的手,冷笑道:“嬸娘這是怎麼了?上來就要打我,可是我有做了什麼惹您不高興的事?”
說著,手上微微用力,將柳氏的手甩開。
柳氏看了一眼自己白皙的手腕上被抓紅的痕跡,抬頭怨恨地盯著沈芊芊。
“你這賤/人,還好意思問我發生了何事?若不是你,我女兒怎麼會被皇上重打了三十/大/棍?如今還被關在了牢房裡。”
她當時聽說這件事時,隻感覺天都要塌了。
三十大棍,玥玥她一個小姑娘如何能受得住?更何況,受過刑以後,還要被關在天牢裡。
那種陰暗的地方,她怎麼受得了?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沈芊芊!
她越想,心中的怨氣越重,隻恨不得親手掐死沈芊芊才好。
然而,她麵前的罪魁禍首卻神色如常地看著她,冷聲道:“這一切不過是她咎由自取,嬸娘怎麼好意思來怪罪我?
若不是她想出陰招對付我,哪裡會淪落到如此下場?”
她說到這裡,周身的氣息瞬間轉冷,眼神一凝,隱隱帶著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