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芊芊被陳露嬌帶到圍獵場,剛一下馬車,就有幾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姑娘迎過來。
“三小姐來了?你今日怎麼過來了?城主大人不是說最近不讓你碰馬匹嗎?”
陳露嬌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的笑,“我想要做的事,我爹什麼時候攔得住過?”
她說著,率先從馬車上下來,沈芊芊跟在後麵一起下來。
幾個漂亮的千金小姐看到沈芊芊從陳露嬌的馬車上下來,先是驚豔了一瞬,隨後麵麵相覷。
橙色衣裙的小姐道:“你今日怎麼還帶了一個男子過來?”
其他人也嬉笑道:“你不是說最討厭男子了嗎?怎麼今日還帶了一個如此消瘦、貌美的公子出來?”
沈芊芊被她們或好奇、或欣賞的目光打量,覺得有些不自在。
她正要低頭躲過這些人打量的目光,就見三小姐站在自己麵前,一副護犢的模樣,“去去去,你們瞧什麼呢?他是我爹給我請來的大夫,和其他男人可不一樣呢。”
說著,拉著沈芊芊的衣袖,就往獵場而去,其他小姐見陳露嬌如此袒護此人,一個個眼神曖昧地看向她們二人。
沈芊芊迅速從陳露嬌手裡奪過自己的衣袖,與她保持幾尺的距離。
陳露嬌雖然不滿她離自己這麼遠,但是見沈芊芊這般懂禮,還是滿意地彎了彎嘴角。
越發覺得她和那些為了與城主府攀上關係,努力討好她的那些男人不一樣。
這些人像是剛賽過一場馬,此刻都在涼亭裡坐下來,喝水休息。
粉色衣裙的姑娘一直目光不善地盯著沈芊芊,對陳露嬌道:“這位公子看著麵生的很,城主大人查過他的身份嗎?”
他若真是醫術精絕,那必然沒少來月華城的富貴人家給人看診。
但是,她卻從未見過眼前的人。
陳露嬌悠閒地喝著茶水,聞言,並不在意沈芊芊的身份,隨口道:“沐公子一看便不是壞人,有什麼好調查的?
再說了,誰敢打城主女兒的壞主意?又不是不想活了。
你說是吧,沐公子?”
她的語氣十分隨意,但是卻夾雜著幾分上位者的試探和警告。
沈芊芊微笑,語氣從容,“這是自然,我是來城主府掙銀子的,不是來尋死的。”
聽到這個答案,陳露嬌滿意了,笑得愈發燦爛。
她就喜歡將自己目的坦然說出來的人,沐公子這般坦率,比那些城府極深,壞主意一堆,卻嘴上說著大義的人好太多了。
她看著粉衣小姐,嬉笑道:“你瞧,來我城主府的人,哪有不識相的?”
歡快的語氣裡,帶著幾分上位者的優越感和得意。
粉衣姑娘卻依舊對沈芊芊生有敵意,其他千金小姐都是一些小官員的女兒,都上趕著巴結陳露嬌。
她不同,她爹與城主大人是世交,她與陳露嬌也是關係十分要好,所以她敢在陳露嬌麵前說些讓陳露嬌不高興,但是為她好的話。
粉衣姑娘看著沈芊芊這張白皙的俏臉,滿眼都是警惕,像是生怕自己的好姐妹被一個小白臉給欺騙了去。
看了片刻,見沈芊芊一點都不心虛,她轉頭對陳露嬌道:“你離他遠點,我見過不少想要靠臉來獲得榮華富貴的人,他說不定和那些人一樣,就是一個騙子!”
她故意放大了聲音,讓每一個人都聽到自己的話,並且用挑剔、鄙夷的目光看著沈芊芊,企圖看到她被揭露肮臟想法的尷尬。
卻沒想到,沈芊芊聽到粉衣姑娘的話,先是詫異一瞬,然後在眾人鄙夷的目光下,從容地笑道:“看來在下這張臉給了各位小姐誤解,不過我還是要解釋一下,我來城主府的確隻是為了銀子而來。
等治好三小姐的傷疤,我自會離去。”
陳露嬌聽到她如此說沐公子,當即臉色變得難看,“啪”地一聲,將喝了一半的茶水重重地磕在桌子上。
“季傾雲,他是我帶來的人,我不許你這麼侮辱他!”
被稱作季傾雲的人,見自己好姐妹因為一個男人而與自己翻臉,當即也不不高興了。
“我這是為你好!”
陳露嬌怒,站起身道:“誰稀罕!你就是見不得我好!”
兩人忽然就因為沈芊芊而吵了起來,其他人見狀,紛紛相勸。
“彆吵啊,大家都是姐妹,與其在這裡吵,不如去賽馬吧。”
陳露嬌哼了一聲,重新坐下來,板著臉生悶氣,“我不去,你們自己去吧。”
說完,又狠狠地瞪了一眼季傾雲。
季傾雲也怒了,她好心提醒陳露嬌,她不領情也就罷了,還因為一個男人與她置氣。
當即起身道:“走,她不去我們去。”
說完,站起身就往外走。
見她不哄自己,陳露嬌哼了一聲,繼續坐在涼亭裡生悶氣。
沈芊芊無語,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因為長相問題,讓一對好姐妹反目成仇。
她試探地勸解道:“季姑娘出於一片好心,三小姐不必因為在下而與她翻臉,傷了姐妹情分。”
陳露嬌原本就在生悶氣,聞言,不滿道:“你這話是在指責我無理取鬨了?我是為了誰?”
沈芊芊:“……”
懂了,她不應該勸。
沈芊芊乖乖地閉上了嘴巴,安慰自己從未有過閨中密友,不知道怎麼勸解彆人也正常。
過了片刻,陳露嬌見季傾雲還沒有回來哄自己的意思,她氣鼓鼓地雙手轉著帕子,目光幽幽地盯著遠處賽馬的幾個姑娘。
又過了一會兒,見她還沒有回來哄自己的意思,陳露嬌終於忍不住站起身朝著馬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