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姨娘麵麵相覷,雖有些驚訝,心底卻也沒來由的多出了幾分快慰。
想不到一向溫和的贅婿,這一次態度竟然這麼強硬。
是啊,侯府都要休人家了,人家豈能任你宰割?
姨娘們早就受夠了王氏的欺淩,看見有人敢於反抗,雖不能至,心向往之。
侯夫人豈會不知道他們的心思,掃視眾人,輕蔑地道:“他會聽話的,豈有他反抗的餘地?”
如今伯府的男丁都死光了,伯夫人李氏對他又厭惡至極。
郡主沒有直接養麵首,已經是給足了他麵子,他若再不識相,隻配當個棄夫。
翌日一早,豫伯就來回話,說是已在京中盤下一處院落,兩萬多兩銀子也都運過去了。
蕭陌帶著小侍衛黃全,跟著豫伯來到新買的宅子。
整座宅子規模宏大,坐北朝南,門臉十分氣派,聽說以前是當朝大將軍府坻。
隻是多年無人居住,顯得老舊了些,很多地方都有修繕過的痕跡。
府中花木無人打理,落葉被風吹得到處都是,豫伯買來的幾名仆婦,正埋頭在庭院中各處灑掃。
瞧著滿園蕭瑟,蕭陌心中禁不住泛起一股悲涼的情緒。
前世的他,從小就在孤兒院中長大,憑借著頑強的意誌,摸爬滾打二十年,成就特種兵王身份。在一次國際維和任務中,卻因掩護大部隊撤離,不幸罹難,醒來就穿到了這個平行世界。
這輩子好不容易有了家,卻又在一夜之間毀於一旦。
跟著豫伯來到一處幽靜的小院,這裡原本應該就是一座祠堂。
豫伯將其稍加改造,請了蕭家列祖列宗牌位,一應香燭祭品齊備。
蕭陌點了三炷香,跪在堂上,對著父兄牌位,眼底禁不住有些濕潤,“父親,並非兒子不願過安穩太平的日子,實是侯府仗勢欺人,想要將兒子掃地出門。不過請您放心,兒子一定不會辱沒了蕭家門楣,定會堂堂正正離開侯府,過的比在侯府更好。”
小侍衛黃全跪在一旁,雙手撐著地麵,滴下了屈辱的眼淚。
公子何等高傲的一個人,怎容得他們如此輕賤?
祭拜過後,蕭陌帶著黃全,主仆二人上了馬,直奔皇城。
早春寒風料峭,蕭陌站在宮門口,任憑風像刀子一樣割在臉上,仿佛被風吹成了一尊雕塑。
足足等了一個多時辰,也不見有人前來宣召。
黃全瞧著公子堅定的背影,雙手禁不住攥成了兩隻鐵拳。
“回去!”
“不,你要是冷,你先回去!”
蕭陌側過頭,寵溺地瞧了小侍衛一眼,他知道少年這是在心疼他,可此行不達目的,他決不會回去。
“你餓!”
“我不餓,包袱裡有吃的,你餓就吃吧!”
“你不吃,我也不吃!”智力似乎有明顯缺失的小侍衛,倔強地挺直腰板。
南書房內,劉公公稟了三回,“陛下,蕭郡馬在宮外求見,已等候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