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他不住在府裡(1 / 2)

蕭陌聞聲出來,也往祠堂而來。

到了祠堂,他卻並未進去,隻是立在廊下。

“母親!”祠堂內,三位兒媳異口同聲地喚了一聲。

李氏起身道:“你們都來了,也拜一拜你們各自的夫君吧!”

三人麵上一窘,卻又不好推脫,隻得各自拈了三炷香,在各自夫君的靈位前,點了香祝禱一番。

氣氛一時顯得有些尷尬,二兒媳妹陳氏,三兒媳劉氏,都拿眼看向四兒媳杜氏。

這件事是杜氏挑的頭,話自然也該她先說。

杜氏清了清嗓子,硬著頭皮站出來道:“母親,我們是來向您辭行的。”

“你們要走?”李氏詫異地抬頭,盯著三個兒媳婦。

夫君和幾個兒子屍骨未寒,三個兒媳居然就想著要擺脫侯府,人心涼薄,已至於此!

李氏心中不禁一陣悲涼,“你們說起來進我蕭家的門已經一年,與自己夫君相處的時間卻沒幾日,他們便撒手人寰。老身也不指望你們能守在侯府一輩子。實話跟你們說了吧,放妻書老身都已經備下了,隻是你們未免也太急切了些。老身的三個孩兒,對你們可不薄啊!”

李氏忍悲看向幾個孩子的靈位。

陳氏和劉氏臉上流露出慚色,杜氏卻仰著臉,表情冷漠,“母親這話說的,這也怨不得我們。守七日是守,守百日也是守,終究什麼時候是個頭。不瞞母親,我母親都派人來催我好幾次了。四郎走了,奴家心裡也很難過。但正如母親所言,兒媳終究是要離開的,不是麼?何況現如今大伯也回來了,總不能讓他住一輩子客房。他若是住進後宅,這一門三個寡婦,隻有他一個男子,也不大成體統。外人還不知要說些什麼。兒媳離開,實在也是為侯府著想。”

屋外廊下,蕭陌聽見四弟妹的說辭,眉目一凝。

好一個陰險的婦人,自己想走,還非得牽扯到本公子身上。

不說本公子將來並不在府裡住,就是住在府裡,侯府這麼大,各人都有自己的院子,有何不妥?

雖然同住一府,你若不想打照麵,一年也見不上幾次麵。

蕭陌剛想進去,又聽見嫡母李氏道:“好,話已說到這份上,也就不必再說了。杜氏,收好你的放妻書,這是奇兒臨出征時就備下的,他自知此去凶險,不想連累你一輩子,看來終究是錯付了,這都怪為娘啊!”

李氏憤然由懷中取出三張放妻書,抽出其中一張,衝著杜氏扔了出去。

三個兒媳都是她選的,沒想到選出這麼個涼薄之人。

她心裡隻覺得愧對自己的奇兒。

杜氏撇嘴彎腰撿起放妻書,一扭身走了,心底絲毫沒有愧意。

“你們兩個,也要走嗎?”李氏轉眼看向另外兩個兒媳。

劉氏忽然跪倒,對著夫君的靈牌,磕了三個響頭。轉向李氏時,已是淌了一臉的眼淚,雙手前伸,磕頭道:“既是這樣,兒媳與母親就此彆過!”

李氏毫不猶豫的抽出第二張放妻書,放在劉氏手裡,說話聲音已經哽咽,“你去吧!”

“兒媳預祝母親今後福體安康,侯府百事順遂!兒媳就此叩彆了!”

劉氏攥著放妻書,咚咚咚嗑了三個響頭,起頭掩麵衝出祠堂。

李氏抬手拭了拭眼角,轉頭看向陳氏。

“你是不準備走嗎?”

二兒媳陳氏忙道:“兒媳原是想留的,隻是大伯住在府裡,多有不便,還請母親諒解。”

“哼!”李氏禁不住哼了一聲,經過一年的相處,她也看出來了,三個兒媳中,就數陳氏心眼最多,最狡猾。

想必今天這一出,也是她在背後慫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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