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姨娘也跟著挖苦道:“看來蕭陌也不怎麼待見你嘛,枉你昔日還曾多次為他說話。”
“蕭公子對我態度如何,那是他的事,我也左右不了。至於我昔日幫他說話,那也全因為一個理字。我可做不到一邊受人家恩惠,一邊貶低侮辱人家這種勾當。”
周姨娘柔中有剛,大夫人的話她不敢反駁,趙姨娘可沒這待遇。
“你……”趙姨娘氣得張口結舌。
蕭陌在府裡掌家的時候,她也的確跟著受了人家恩惠,每個月都能多分好幾十兩銀子。
“姐姐,她這分明是在指桑罵槐。”
“都給我閉嘴,”王氏以手扶額,頭痛得厲害,抬眸看向周姨娘,“滾出去,記得我跟你說的話,蕭家人若是不肯來,仔細你的皮。”
她話音剛落,就有嬤嬤來報,“姑爺身邊的那位豫總管來了。”
“他是你哪門子姑爺?郡主都與他和離了,今後說話注意點。”
趙姨娘氣得拿婆子出氣。
王氏心頭一喜,“周氏,你還愣在那裡作什麼,還不快出去聽聽,不管結果如何,即刻回來稟報。”
“是。”周姨娘心裡氣極,答應一聲,頭也不回地走了。
大概一炷香時間,才見她回來。
這短短的一炷香時間,王氏卻感覺等了好幾天一樣。
“豫總管說,看在妾身薄麵上,蕭公子答應幫侯府一回,不過也僅此一回。他要求府裡將客人香水訂單的訂金先付給他,才肯幫府裡做完這批訂單。”周姨娘如實道。
“什麼?”王氏皺眉道,“訂金早就已經讓他拿走了,怎麼還敢問咱們再要一次訂金?”
這批訂單,光訂金就有一千多兩銀子。
找他幫忙,是為了收餘款,餘款沒收著,反倒還要先搭進去一千多兩銀子。
“他怎麼不去搶?”
周姨娘充耳不聞,接著道:“豫伯說了,同不同意都在我們,若不是蕭公子交待,他本是不願來的。”
一旁的趙姨娘附耳勸道:“姐姐不妨先答應他們,等香水訂單做完,還有好幾千兩餘款呢!隻有他來了,咱們才有機會拿到香水配方。”
王氏略一思索,眼下不答應也得答應,趙姨娘的話也不無道理,“他說了什麼時候到咱們工坊開工嗎?”
“到咱們工坊?”周姨娘略感驚訝,“他們自己也開了香水工坊,不必過府裡來。豫伯的意思是,訂金到位,七日後便可拿餘款去取貨。”
“啪”得一聲,王氏將手裡的茶盞狠狠摔在了地上,瓷屑紛飛,茶湯濺了一地。
她氣得胸口起伏不定,惡狠狠地剜了趙姨娘一眼。
趙姨娘無地自容,她的那點小伎倆,早就被人家看穿了。
如今人家蕭陌自己開了香水工坊,開鋪麵恐怕也是遲早的事,配方的事明顯沒戲了,還得倒搭進去一千多兩銀子。
王氏的心仿佛在滴血,她的體己銀子其實不多,也就兩千多兩,這還是一年來,鋪子裡的分紅多了,才積攢下來的。
紀瑜要去了三百兩,替韓姨娘付金飾錢,又去了一百八十兩,統共也就剩下一千多兩銀子,跟香水訂單的訂金差不多。
這筆銀子再掏出來,侯府就真成了空殼子了。
花廳裡靜得落針可聞,趙姨娘也噤了聲,唯恐一個舉動,讓大夫人抓到把柄。
周姨娘卻氣順了許多,走到今天這一步,是你們應得的,蕭公子這還算是大度的。
王氏思慮再三,最終也不得不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