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虎千均眼皮狂跳,思慮再三,不得不咬牙收了戰刀,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退!”
“當當當當……”急促的金鳴聲響起,羯趙步卒如蒙大赦,潮水一般退下來。
“必勝,必勝,必勝,必勝!”
關城上,呼聲震天,人人都轉頭向城樓上的那位白衣公子投去崇拜的目光。
一身金甲,英姿颯爽的夏國公主,熾烈的眸光也落在蕭陌臉上,臉頰上紅通通的。
這是英雄的後裔,她今天親眼見證了另一個傳奇的誕生!
大夏軍民僅以極小的傷亡,便擊退了羯趙的第一波進攻,催毀羯人近半攻城器械,三萬羯趙鐵浮圖卻隻能望關興歎。
“蕭公子,這就是你所說的科技的力量嗎?”公主由衷地感慨道。
蕭陌轉過頭,迎上公主火熱的眸光,淡然道:“這才隻是開始。”
與此同時,百裡之外,夏國都城淵京皇宮。
大朝會上,黃鐘大呂之聲響起,莊嚴而深沉。女帝高坐龍椅,氣定神閒。
“宣,虞國使團覲見!趙國使團覲見!”
“外臣大虞國使言慎,參見陛下!”
“大趙國使術虎赤,見過夏國主。”羯趙為夏國宗主,大陽王術虎赤不必行參拜大禮,僅以常禮見夏國女帝。
“貴使平身!”女帝鳳眸扭轉,落在言慎身上,言語溫和,對大陽王卻視而不見。
“夏國主對我大趙的敵人如此禮遇,分明是沒將我大趙放在眼裡。”
術虎赤先聲奪人,“本王代表大趙,請夏國主斬殺此人,以示對我大趙的臣服之心。”
二十年前,羯趙攜大勝虞國之餘威,轉攻大夏,連下夏國三十二城,儘吞夏國商餘之地數百裡。
導致夏國都城淵京僅離邊境不過百裡,時刻暴露在羯趙馬蹄的威脅之下,逼得夏國皇室差點遷都。
若非女帝力挽狂瀾,穩住了煙鎖關,又忍氣吞聲,向趙國稱臣,納貢,還遣了質子入趙,夏國幾乎滅國。
當年攻下夏國商餘之地的,正是大陽王的兄長,趙國白龍帝術虎龍磐。
“術虎赤,你也太囂張了,我朝陛下差我等前來,正是為與夏國結盟,共伐你羯趙。誰死誰生,我看你未必能知。”言慎橫眉冷對,轉而向女帝道,“陛下,外臣請斬羯趙來使,以促兩國結盟,共伐無道。”
“陛下,虞國使臣大言不慚,陛下萬不可輕信,”夏國戶部尚書張儉之出班道,“虞國有何能奈,敢出此大言?貴國不久前,才在野狼穀大敗於趙國,損兵折將,長寧伯父子五人戰死,兩萬玄甲軍,幾乎全軍覆沒,差點重滔二十年前之覆轍。若非威遠侯紀霆死守關門,虞國國門差點被人洞穿,貴國拿什麼與大趙為敵?若是威遠侯在此,本官尚能敬他三分,你言慎一介老儒,恐怕連血都沒見過,也敢與煌煌大趙為敵?”
張儉之再拜道:“陛下若信了此賊,我大夏將獲罪於趙國,白龍帝若是怪罪下來,我大夏犧牲商餘之地才換來的和平,將儘數毀於此賊之口。天兵到處,我大夏必將陷於萬劫不複之地呀!”
“尚書大人所言極是,我等附議。”主和派眾臣紛紛主班附和。
大陽王術虎赤洋洋得意,斜睨著言慎,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依卿之見,該當如何?”女帝鳳眸微凝,輕蔑的表情幾不可見,冷聲問道。
張儉之暗喜,道:“依老臣之見,該將此賊鼎沸,以示對大趙忠誠,而後大開關門,以迎王師,共伐虞國。”
好一條妙計,你們這幫賣國求榮的軟骨頭,女帝心中暗罵,冷眼瞧向兵部尚書何長卿。
何長卿連忙出班,痛斥道:“一派胡言!”
“陛下,張儉之其心可誅,煙鎖關關門若開,我大夏才真是萬劫不複。趙國進攻虞國失利,轉而陳兵煙鎖關下,焉知不是想要借機吞並我國?二十年前之舊事,猶在眼前。當年若非陛下英明神武,以傾國之力拒羯趙於關外,我大夏恐怕早已亡國滅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