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咱們犯不著為這號人氣壞了身子,那香水讓給她也無妨!”
言雨萱攙著李氏發抖的身子,一隻手輕撫著李氏後背,柔聲勸慰道。
她實在不想為一瓶香水,氣壞了李氏的身子。
李氏把手搭上言雨萱手背,轉頭道:“伯母知道你是好性子,可也不用一味忍氣吞聲,何況這裡是我蕭家的產業,咱們不仗勢欺人也就罷了,還能讓人欺負了咱們不成?”
紀瑜的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惡狠狠的瞪著李氏和言雨萱。
言雨萱主動把香水讓給她,替她說情,她心裡不僅沒有感激不情,反而覺得言雨萱是故意在演給她看。
李氏身量比她高大許多,再加上一身主母氣勢,她雖然心裡不服,卻也不敢動手。
丫環翠鈺更是嚇得躲到了一邊,連口大氣都不敢出,她身為下人是知道上下尊卑的,也隻敢在店夥計這類人麵前逞逞威風。
紀瑜捂著半邊已經腫起來的臉頰,冷笑道:“晚輩勸夫人彆高興的太早,誰尊誰卑,往後可不好說。”
“你此話何意?你最好說清楚些!”
李氏臉上怒意更甚,她一向管教家下甚嚴,做了這麼多年主母,還沒人敢在她麵前這般放肆,當即有動了教訓人的心思。
紀瑜嚇得接連後退了兩步,才壯膽道:“你們蕭家人果然家風敗壞,無法無天,難怪陛下動了心思,要削平北侯爵位。蕭陌那個野種是夏國女帝和平北侯生的,恐怕夫人還蒙在鼓裡吧!蕭陌仗著他夏國野種的身份,唆使言慎奪權,還將我父親趕了回來。如今陛下震怒,你們蕭府就等著倒黴吧。”
“還有你們言家,跟蕭家沆瀣一氣,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陛下定會一並降罪。”紀瑜轉而看向言雨萱。
言雨萱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如同晴天一個霹靂,震驚,狐疑,委屈,一股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驚得李氏半晌回不過神來。
蕭陌是夏國女帝和平北侯的孩子!
當年夫君帳中那個敵國女俘,竟然是夏國女帝!
蕭陌去了夏國,還聯合言慎,奪了威遠侯國使之權!
“你說的都是真的?”李氏緊盯著紀瑜,眼神怕人的緊。
紀瑜心底卻滿是快意,輕蔑地回應道:“這還能有假?滿朝上下都知道了,陛下雷霆震怒,馬上就要削了你平北侯府的爵位。言慎敢奪我父親的權,回朝後陛下定會嚴懲。”
到時看是你尊我卑,還是我尊你卑?今日這兩個耳光,本小姐定要十倍百倍的還給你。
“滾,彆讓老身再看見你!”
李氏氣塞胸腹,滿臉怒氣的下了逐客令。
紀瑜也還算識相,捂著臉,一臉快意的領著翠鈺下了樓。
豫伯匆匆趕來,看見紀瑜捂著臉,臉上卻絲毫沒有怒意,反而一臉笑容,很是費解。
“老奴見過夫人?夫人近日可還安泰?”
李氏努力壓製著胸中怒氣,冷眼看著身前的老仆,“豫伯,你實話告訴我,蕭陌是不是去了夏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