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安嘴角一抽,步子又加快了幾分。
“哎,你彆走啊,好歹我們一起施粥,也算的上朋友吧。”
李懷言也快走幾步追上她。
沈安安沉著臉停下步子,回身看向李懷言,不出意外的,蕭淵也在。
他往日冷峻的麵容,今日破天荒的帶著絲絲淡笑,走路也悠哉悠哉,似心情極好。
二人視線對上一瞬,沈安安立即移開,她十分篤定,這個狗男人在嘲笑她。
她抓著畫卷,心中抓心撓肺的氣悶。
怎麼就那麼倒黴,偏遇上了他。
李懷言興衝衝的跑過去,“真人不露像啊,聽說你今日奪了畫技比試的魁首?”
“……”沈安安木著臉。
當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你有事?”
“沒啊,瞧見你就莫名高興。”想上來同她聊聊。
“那位是不是陳姑娘,好似在等你。”蕭淵敲了敲李懷言的肩頭說。
李懷言抬眸朝那邊看去,蹙眉,“哪有啊。”
“走過去了,你現在去還能追的上。”
“不去。”李懷言笑嘻嘻的,“她們哪有沈姑娘有意思啊。”
“啊,嘶~”
話剛說完,他突然扶著腰躬下了身子。
“是不是那姑娘暗暗詛咒你呢。”蕭淵麵上浮著笑,“快去瞧瞧吧。”
李懷言扭頭,惡狠狠的瞪了蕭淵一眼,在對方極具威脅性的眸子裡發慫,“哦,我這就去。”
“沈姑娘,我們改日聊。”李懷言朝沈安安打了個招呼,才不情不願的走了。
蕭淵陰沉沉的臉色總算好看了些,淡淡瞟了眼她手中畫卷,勾了勾唇角,“沈姑娘,恭喜啊。”
“同喜。”沈安安木著臉說。
“確實同喜。”蕭淵唇畔勾出的弧度是沈安安兩世都不曾見過的。
下一瞬,他突然傾身,靠近了沈安安些許,灼熱的呼吸距離她很近很近。
“聽說沈姑娘為了得到彩頭,還與端三姑娘發生了爭執,看來是對我的畫卷十分喜愛。”
沈安安倏然抬眸看著他,“你故意的?”
“嗯?”蕭淵挑眉,“我聽不懂沈姑娘意思,但……沈姑娘欲擒故縱的意思,我清楚了。”
“……”
她長呼了一口氣,又長吸了一口,突然對著那張清雋的臉儘數吐出,“我說怎麼瞧著四皇子哪裡熟悉,原是和端三姑娘一樣的嘴臉,自視甚高。”
若是知曉彩頭是這狗東西的畫作,她連提筆都是侮辱了自己。
蕭淵蹙著眉,嫌棄的後退了幾步,戲謔化為了陰沉。
“前些日子說是破爛,今日又費儘心思奪魁,沈姑娘一貫如此口是心非,表裡不一嗎?”
東西在她手裡握著,好似解釋什麼都有些可笑,沈安安什麼都沒說,倏然轉身走了。
她咬牙切齒的,仿佛想將腳下的青石小路踩爛一般。
“嘶~”她身子倏然一歪。
蕭淵下意識上前一步又在墨香扶著住她以後倏然頓住。
沈安安心情差到了極點,方才隻顧生氣竟是忘了腳上的拉傷。
端夢夢,蕭淵這對狗男女,遇上他們就準要倒黴。
蕭淵看著她一瘸一拐離開的背影,唇倏然勾了勾,輕笑出聲。
“四殿下,公主喚您過去一趟。”
“嗯。”蕭淵淡淡轉身,朝內院走去。
前廳,他剛走上台階,就遇上了從裡麵走出來的沈夫人,滿麵春風的模樣。
“四皇子。”沈夫人福身行禮。
蕭淵掃了她一眼,眸子銳利的眯了眯,“嗯。”
他抬步進了廳堂,沈夫人抖了抖身子,又笑著快步走了。
“你來了。”長公主瞧見他進來,將手中小畫卷起,遞給了一旁嬤嬤。
蕭淵視線在小畫上定了一瞬,眸子一沉。
長公主收集了許多官家子女的小畫用來說親。
他狀若無意的開口,“我瞧沈夫人方才一臉的喜氣,是姑母又當月老了?”
“是啊,那姑娘,我怎麼瞧怎麼喜歡,剛巧手裡有幾家合適的兒郎,就同沈夫人說了說。”
“然後呢?”蕭淵接過丫鬟遞上來的茶水抿了口。
然後?長公主愣了愣,他什麼時候如此愛八卦了。
“還沒有然後,婚事可是女兒家頂頂重要的,自當慎重。”
蕭淵淡應一聲,連他自己都沒發現,自己臉色的和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