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確實長大了,有性情,又聰慧,他都不知她
何時竟出落的如此好看,也怪不得那人……
“放心,有大哥在,他不會有事的,回去好生歇著,等我消息就是。”
他柔聲安撫著。
沈安安溫柔的笑笑,“我會的,大哥閒暇時也莫忘了林姑娘,聽說門房這幾日收到了一些東西,據說是林姑娘派人送來的。”
“好。”沈長赫唇畔勾起一絲淺笑。
那些打發時間的小玩意,他一直都有回應,雖然幼稚又無趣。
他站在院門口,看著沈安安背影在視線中緩緩消失,臉上的溫和才慢慢斂起,偏頭吩咐小廝。
“備馬,出府。”
小廝愣了愣,看了眼已經徹底黑沉下來的天色,不敢置喙立即去辦了。
半個時辰後,兩匹快馬從沈府角門離開,朝華安街行去。
四皇子府。
小廝又一次瞧見沈長赫深夜來訪,立馬將人給迎了進去。
書房門口,慶安,慶豐遠遠瞧見遊廊上,跟在管家身後,朝這邊走來的沈長赫,臉色齊齊變了變。
不用想也知,沈公子深夜來訪是為了什麼。
慶安頭發都開始發麻,“怎……怎麼辦?”
慶豐搖了搖頭,說,“要不你先守在這,我去尋淩世子來。”
剛好今日淩世子在府上,有他在,他們就可以避免一場災難,想來氣氛不會太冰冷。
慶安僵硬的點了點頭,“你快些,我撐不住多久。”
“主子就是打也是打沈公子又不打你,你怕什麼?”慶豐翻了個白眼。
慶安睨他一眼,一聲冷笑,“那你守著,我去叫人。”
開玩笑,沈公子是沈姑娘的大哥,沈姑娘又護短的很,主子肯定不會動未來大舅哥,最後還不是他來承受。
慶豐哪給他機會,飛快下了台階,朝花廳走去,淩辰逸就在那裡用飯呢。
慶安僵著臉,朝沈長赫行了一禮,“沈公子來了,我家主子在忙,要不您稍等一會兒?”
等淩世子來了您在進去,就是說沈姑娘思夫心切來要人,都和他沒關係。
沈長赫朝窗欞處看了一眼,燭火搖曳,將蕭淵的身影拉的很長。
看輪廓,應是在批注文書。
他沒有說話,裡麵的蕭淵應是聽見了聲音,冷然的聲音從裡麵傳了出來。
“讓他進來。”
“……”慶安嘴角抽了抽。
何苦找虐呢?
可主子已經發話,他拱手給沈長赫行了一禮,壓低聲音說,“我家主子今日心情不好,還望沈公子照顧一二。”
“……”沈長赫看了慶安一眼,沒有說話,抬步走進了書房。
屋中被燭火照的亮如白晝,蕭淵坐在書案後,手邊堆積了不少文書,都是需要批注的。
此時他看著沈長赫,雖未開口,堅毅冷峻的麵容卻透著幾分冰冷。
“十日之期還未到,她就那麼等不急了嗎。”
怎麼辦。他心中要殺了那書生的暴虐越發濃鬱,難以壓製了。
“……”對上他陰森冷厲的眸子,沈長赫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他沒有如此熱烈的愛過一個人,無法理解蕭淵病態般隨時都會燃燒的怒火。
“今晚二皇子妃的母家兄長來找我,想打聽那個妾室有沒有消息。”
提及這個,蕭淵臉色明顯緩和了不少,吩咐慶安看座上茶。
不止慶安,連同沈長赫都莫名鬆了口氣。
“我以沒有線索為由打發了,不過他明顯不信,看樣子十分執著於此事。”
蕭淵擰了擰眉。
說起正事,他臉色正常了許多,“二皇子妃的母家找人,怕不是找人,而是尋屍吧。”
不論人是生是死,隻要落在他們心中,就隻能死,不過也變相說明,那個妾室對二皇子妃的地位造成了一定威脅。
也難怪王乾之會如此豁的出去,看來是蕭澤承諾了他什麼。
蕭淵抬手將書案上的一個折子遞給了沈長赫,“你看看這個。”
沈長赫接過掃了一眼,瞳孔微微一縮,“這是……”
“辰逸親自盯著王乾之的動向,上麵記錄的是這些日子的結果。”
沈長赫攥著折子的手微微發緊,麵色緊繃著,好半晌,他才將折子合上,放在了書案上。
“想不到,我大梁竟有如此官員。”
蕭淵也嗤笑了一聲,冷凝的目光頓在那張折子上。
“是該收網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