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書記、呂市長……”
許秋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兩人默契地點了點頭。
“去吧,人命關天。”傅清道。
他們清楚許秋的性格,病人的安危在後者眼裡重於天。
而且,臨醫上上下下對許秋都很關照,平時有什麼夜間搶救,基本上都是喊王平、何海等人過去救場的,不舍得打擾許秋休息。
現在直接打到了許秋這裡,大概率是王平等主任也無能為力了,隻有許秋出馬才能挽救……
“好,那我先走了。”許秋禮貌地道了個彆,馬不停蹄地趕往臨醫。
望著許秋離去的背影,傅清失笑。
“這麼多年,我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人,他當得起‘醫生’二字。”傅清道。
呂市長發自內心地敬佩:“赤子之心,難能可貴。”
能為了一個病人,置一省書記、一市之長不顧的,也就許秋一人了。
“書記,其他省是什麼意見?”呂市長問道。
封禁肝安寧容易,但想要徹底拔除其在大夏留下的各級銷售網絡,就太艱難了。
比如農藥之王百草枯,價格低廉,除草效果異常卓越,見綠便殺,噴施後四個小時之內雜草就能枯萎死亡,但相應的,它的毒性也極強。
無數人因此選擇廉價易得的百草枯自儘,隻要喝下,哪怕隻有幾毫升,救回來的幾率也是微乎其微。
大夏在2014年便下達了生產禁令,又留了兩年給基層消化存量,直至2016年才全麵禁產、禁售,甚至連任何帶有百草枯成分的農藥偶讀不允許生產售賣……
這已經是國家層麵,明文規定的法律條文。
但,時至九年後的今天,效果如何?
明麵上的確再也沒有了百草枯的身影,但對於農人來說,2~3元一瓶的百草枯,和28元一瓶的敵百蟲等其他農藥,光是價格層麵,在低廉的百草枯前,就沒有幾款能打的。
更何況,百草枯的殺草效果極強,是其它農藥的數倍。
因此,許多地方還是能買到百草枯,隻是從明晃晃的購買,變成了裝在敵百蟲瓶子裡的百草枯,或者是自己帶著個小瓶子跑去灌裝……
屢禁不止。
連一款危害極大,且被嚴苛法規禁售的農藥都如此,更何況是肝安寧?
白雲省起草禁令、推動各級醫療進行抵製,這很容易,但想要將肝安寧趕出大夏,卻不是一省之決策能做到的。
這種事情,隻能多團結幾個省份,共同發文,才有一線希望。
“談過了,但含糊其辭。”傅清搖頭。
這個結果在他的預料之中。
輝寧很聰明,他們對肝安寧的定位非常精準。
主打的就是索拉非尼的下沉市場。
兩萬五一瓶的肝癌神藥索拉非尼買不起,一千五的國產仿製藥同樣覺得過於昂貴,那麼——廉價的肝安寧,一定能殺入病友群體,擁有極多的用戶。
光是靠白雲省,恐怕難以徹底拔除肝安寧……
“不管如何,總得有人去做。”傅清輕輕地歎了口氣。
其他省份,處於各種原因不願意參與此事,但白雲省不能置身事外。
總得有人打響第一槍,為什麼不能是他們?
……
……
“許醫生來了!”
搶救室中,伴隨著護士驚喜的聲音響起,所有人緊繃的神經突然一鬆。
“許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