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也十分的不高興,可她與婁燕婉想的不一樣,看著那潔白的衣裙,許氏不悅地道:“雲書,鶴筠歸京,你怎穿了一身白色衣裙,多不吉利,影響他升遷怎麼辦,快回去換下來!”
沐雲書整理了一下臂彎上的披帛,淡道:“母親,您的褻衣是上等白疊製成,比我這雲峰白長裙還要白上幾分,怎麼,為了兒子,母親竟連褻衣都沒穿麼,真是叫人感動!”
許氏被噎住了,氣得臉色漲紅,奈何她身上的確穿著純白色的褻衣,她總不能當眾承認自己沒穿褻衣,那成何體統!
婁燕婉聞言驚訝地打量起沐雲書,若是換做從前,母親叫她去換衣裳,她必定半句話都不敢多說,立即恭順地退回去換衣裳。
今日怎敢跟母親如此說話,莫非她覺得二弟回來,她就有了依仗?
真是蠢貨,等二弟回來,她就知道二弟根本看不上她,想要做穩她們婁府的媳婦,還不是得巴巴的討好著她跟母親!
“雲書,母親是為了你好,母親是覺得你這般精心打扮了一番,二弟若是不喜,豈不叫你傷心!”
婁燕婉可不在意沐雲書穿了什麼,她哄了沐雲書一句,還走過來拍了拍她的手臂,熱絡地道:
“你若不想換就算了,辦正事要緊,快把鋪子的契書交給我,你姐夫與卜大人關係不錯,幫二弟運作的事情由我幫忙打點,二弟定會青雲直上,你啊,就等著做誥命夫人吧!”
婁燕婉口中的卜大人,就是吏部的那位文選司郎中。
部分官員的調動確實要經他之手,但決策權並不在他這裡。
沐雲書看著這個與她如此親昵的大姑姐,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可那笑卻不達眼底。
婁燕婉是最像婆母許氏的一個女兒,貪婪又自負。
明明她也受了婆家的苦,在婆家過得很不如意,可她依舊挑撥著許氏與她的關係,似乎所有人過得都比她不幸,她才會開心。
前世,婁燕婉成親七年無所出,她夫君對
她非打即罵,一直嚷嚷要休妻。
她不能生育,若被休棄以後再無出路,隻能經常跑回娘家來訴苦。
而她可憐婁燕婉的遭遇,總是貼補她,讓她以此來緩和與婆母的關係,沒想到升米恩鬥米仇,久而久之的,竟把她胃口給養大了。
後來,她還做出那種事情來害她,可以說她最後病成那個樣子,跟婁燕婉脫不了關係。
沐雲書垂下長長的睫毛,遮掩住眼中的寒意,她真的害怕自己一個忍不住,一把火燒了婁家,與這些畜生同歸於儘!
可她不能,她不能讓這些人死得這麼輕鬆,此生,她是來討債的,那些錐心刺骨的痛她定要讓她們也嘗一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