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明聞言嘴角淡淡的笑意立馬僵住。
“李殘生,你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李寒雪平靜道。
陸天明唰一下便跳下了床,一把便奪過李寒雪手裡的衣裳。
“我陸天明曆來正直,哪裡會乾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說著,他又把衣裳舉過頭頂,迎著窗外照進來的光線毫不掩飾的觀賞著。
“我想乾什麼,那都是光明正大的乾,嘖嘖嘖,這質感,這花色,當真炫目,怎的男人的衣裳,就沒這麼多講究呢!”陸天明咂嘴道。
李寒雪伸手把衣裳奪了回來。
“喜歡啊?喜歡我給你套頭上!”
陸天明沒羞沒臊道:“也不是不可以。”
李寒雪立馬翻了個白眼,再懶得跟陸天明囉嗦,自顧忙去了。
沒多會。
她便搬了幾塊屏風進來。
陸天明表情一僵,上前抬手阻止道:“偏房就這麼大點,你放這些東西在裡麵,多占空間啊?這空間一小,人住著就容易抑鬱,人一抑鬱,指定發脾氣,我發起脾氣來,有點嚇人的。”
李寒雪冷冷一笑:“若沒有這些東西,我就不是抑鬱那麼簡單了,可能會瘋,我如果一瘋起來,也有點恐怖的。”
聽聞此言。
陸天明訕訕吸了吸鼻子。
隨即鬆開了抓著屏風的手。
一直等李寒雪收拾好,兩人這才出了院門。
李寒雪要去悅來酒樓把手裡的活計交接給其他人。
陸天明則是跟龐誌皓爺孫倆約好了時間,準備先去看看鋪子。
路過毛豆家時,他往裡麵探頭看了看。
發現隻有毛豆母親的身影。
一打聽,才知道毛豆天沒亮就出去了。
說什麼要教徒弟認識山裡的菌子,所以得趕早。
陸天明無奈搖頭,心說毛豆那會功夫的奇怪徒弟,還真就把撿菌子當回事了。
......
“小雨,這種菌子不能要。”
山林中,毛豆看見大漢撿了半筐白灰色的菌子,一臉的無奈。
“為何,難不成有毒?”大漢詫異道。
毛豆取出一朵拿在手上。
“雖然我說過,有毒的菌子通常顏色都很豔麗,但也有例外,這美人菇便是其中一種,它的顏色並不鮮豔,灰白纖細如淑女一般很討人喜,但其實有劇毒,在我們這,喜歡叫它美人骨,人一旦吃了,最終隻會剩下一副枯骨。”
大漢麵露茫然,略顯呆滯的眸子裡,儼然浮現出一絲絕望。
“師父,我好像沒有發財的命,你這麼一說,我腦子裡更理不清了。”
毛豆人小鬼大,老神在在拍打大漢肩頭。
“不要著急,要認清能吃的菌子,需要大量的經驗,你跟著我慢慢學,房子會有的,婆娘也會有的。”
大漢明顯沒有太多的信心,唉聲歎氣說了句。
“實在不行,我再去那鷹子家裡,偷些銀子回來,這活,我真做不了。”
毛豆聞言,立馬生氣道:“小雨,我不會說什麼大道理,但偷東西總是不對的,你能成功一次,不見得能成功第二次,哪一天被逮住了,不僅要遭受道德上的譴責,還要忍受牢獄之苦,怎麼想都劃不來。”
大漢耷拉著腦袋,有些不耐煩。
毛豆頗有做師父的樣子。
上前抓住大漢的袖子:“你起來,我好生教你。”
大漢掙紮兩下,又生怕把小師父拽倒。
無可奈何看了眼背簍裡的毒菌子後,不情不願的爬了起來。
正打算抱怨兩句呢。
突然見天空上有一隻白色的老鷹劃過。
大漢瞳孔一縮,猛地將小師父拽到了旁邊的灌木叢裡。
事發突然,兩人齊齊摔了個狗吃屎。
毛豆揉著屁股,生氣道:“小雨,你發什麼神經?”
大漢訕訕笑著:“我剛才好像看見這裡麵有一隻野兔!”
一聽有野兔,毛豆立馬來了精神,開始認真尋找起來。
大漢盯著在空中盤旋的白鷹,忽地說道:“師父,明兒我休息一天,就不跟著你了。”
毛豆愣住,回頭忿忿道:“才兩天,你就堅持不住了?當真要做一輩子孤寡?”
大漢撓了撓頭:“不是這個意思,我得回去消化消化你講過的知識,不然真記不住。”
毛豆隨即小聲嘀咕道:“也沒那麼大年紀啊,怎的就老年癡呆了?”
大漢嘴角扯動,一時不知該怎麼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