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寒暄後。
陸天明一手搭著吉樂,一手攬著青一子。
“道爺,你跟吉樂怎麼會走到一起的?”
吉樂曾經說過,他最崇拜的人便是青一子。
然而兩人所在宗門,一個在東,一個在南。
陸天明實在是無法想象,離得如此遠的二人,到底是怎麼一起出現在京城的。
聽聞此言。
青一子‘望’了眼吉樂。
隨即臉上就出現了一抹落寞。
“吉樂這孩子出門遊曆,我呢,則是出來清理門戶,陰差陽錯中,便在幾天前相遇了,路上為了方便行走,我便讓吉樂穿上我們青鬆觀的衣裳,沒想到卻把他牽扯了進來。”
青一子的神情比那最苦的苦丁茶還要苦。
小吉樂很懂事的抓著青一子的手,示意後者不要難過。
陸天明聞言頗為詫異。
他指了指一旁還在打滾的浦夢山。
“怎麼你又攬了這麼個吃力不討好的活?剛才聽聞你們對話,你跟這廢物,似乎並不是一個師父教出來的?這樣的活計,不應該由你來做才對啊?”
這一問,青一子麵色更苦了。
“哎,宗門不幸,我青鬆觀有一半的人,都成了叛徒,麵對如此變故,我又怎麼可能坐得住...”
陸天明當即便嚇了一跳。
“一半的弟子?叛徒?”
青一子咽了口口水,如刀割般刮得喉嚨生疼。
沉默片刻,這才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青鬆觀宗門不幸,同宰相廉為民脫不開關係。
廉為民為了更進一步壯大自己的實力。
便將橄欖枝拋向了天下聞名的各宗各派。
而青鬆觀,便是其中之一。
青鬆觀的掌門青鬆真人,說他迂腐也好,說他固執也罷,麵對廉為民那還算誘人的條件時,想都不想便拒絕了。
但是沒有哪門哪派會是鐵板一塊。
也並不是所有人,願意在那大山裡麵,修行求道一輩子。
人一旦有了一定實力,便會生出很多違背初心的想法。
浦夢山和他師父青崖道人,幾十年來始終被掌門以及掌門的弟子們壓了一頭。
得知廉為民有意招攬宗門人士後,他們便說服了一半左右的青鬆觀弟子,並勾結與青鬆觀有仇的幾個小宗門,想要裡應外合改寫青鬆觀的秩序。
一邊人多勢眾,一邊以身衛道。
青鬆觀的弟子們,拚殺得那叫一個慘烈。
但到底青一子的師父青鬆真人乃青鬆觀正統,手裡人才法寶都要更厲害一些。
浦夢山和他師父到最後無法如願以償。
於是,他們便四處逃散,準備在京城彙合,共投廉為民麾下。
青鬆真人哪裡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便安排活下來的弟子們,四處追殺逃出去的叛徒。
其中過程,從今夜一戰可見有多麼凶險。
講述完後,青一子緩了半晌才回過神來。
陸天明輕歎了口氣。
隨後又問道:“道爺,浦夢山這樣的畜生,殺了那是為天下除害,你到底還有什麼事情需要問他?”
頹喪的青一子沒來由紅了臉。
“我...我大師姐被他師父逮了去,如今去向不明,所以...”
想來真的是不好意思,青一子甚至沒有把話說完。
陸天明蹙眉問道:“是你喜歡的那個大師姐嗎?”
青一子聞言,訕訕一笑:“就是那個,不過喜歡她已經是以前的事情了,這次主要還是因為同門之情。”
解釋的越多,真相就越清晰。
陸天明眉頭一擰。
起身就把地上掙紮的浦夢山拉了過來。
“畜生,你師父把人帶到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