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傑這才發現,譚輝煌是隻身而來。
他左右打望。
然後忍不住質問道:“賈小雲那雜種呢?怎的不見人?”
“說了遇到了點意外!”譚輝煌沒好氣道。
尚傑剛才差點嗝屁。
這會心中也窩著火呢。
聽聞譚輝煌語氣不佳。
他當即怒道:“你堂堂吹雪樓左護法,外號猛龍的牛人,也會有意外?”
譚輝煌相比之下脾氣要沉穩得多。
而此刻又不是爭吵之際。
所以他便一邊同十七戰鬥,一邊賴著性子解釋起來。
“你們在城裡圍殺陸天明的時候,有個老頭在一旁觀戰,原本我以為他隻是路過而已,哪知後來我準備去逮賈小雲的時候,他也跟著進了酒肆。”
當的一聲。
譚輝煌一槍刺在十七的胸口,就如同刺在金石之上。
“隔著兩張桌子,我居然看不透那老頭的深淺,所以我沒敢動手,趕來這邊的時候,又擔心把那老頭引來,便繞了遠路。”
尚傑聽得胸口疼。
“一個老頭而已,哪怕不知道他的深淺,最起碼試探要有吧,就這麼跑了,傳出去可不是丟你一個人的臉。”
聽聞此言。
譚輝煌當即便提高了音量。
“站著說話不腰疼,你怎麼不去試呢?”
“娘的,那是我沒遇到,不然你以為我不敢?”尚傑反駁道。
譚輝煌突然認真道:“那家夥腰上掛了一把算盤。”
“掛算盤怎麼了,刀劍都不怕,還怕一把算...”
尚傑話未說完,突然臉色一變。
“等等,算盤?”
“鐵的!”譚輝煌補充道。
尚傑目露驚色:“你懷疑是那個男人?”
譚輝煌點頭:“有這個可能!”
尚傑有些語無倫次:“不...不能吧,那家夥在江湖上消失,得有十幾年了吧?怎麼可能突然出現在京城?而且,他有什麼理由幫陸天明?沒準...沒準隻是想去酒肆喝酒而已?”
譚輝煌歎了一聲:“哪有人去滿地屍體的酒肆裡喝酒的?至於他到底是不是在幫陸天明,我哪知道,反正我不敢賭就是了。”
尚傑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他回頭望一眼另一邊巨駑的方向。
雨幕中依稀有打鬥聲傳來。
瘸子手段太多,不見得能馬上把他給弄死。
而如果譚輝煌在酒肆裡遇到的老頭,就是那個男人的話...
“老譚,你說怎麼辦?這事,恐怕不是你我能夠處理的,若老頭就是那個男人,咱倆加起來都頂不住他的一粒算盤珠子啊...”尚傑居然慌張起來。
木偶人十七刀槍不入。
譚輝煌應對起來並不輕鬆。
沉默著同十七硬拚了數招後。
譚輝煌忽然沉聲道:“青崖這種吃裡扒外的叛徒,其實廉宰相並不待見!”
兩人同為吹雪樓護法。
尚傑又怎會不明白對方的意思。
思索片刻。
尚傑擔憂道:“青崖放棄也就放棄了,但是三張巨駑,可是咱們偷來的,總得還回去吧?”
譚輝煌冷靜道:“一定是咱吹雪樓偷的?就不能是青崖偷的?”
聽聞此言。
尚傑眼睛亮了起來:“有理!”
可片刻後,他又指著傳來打鬥聲的方向道:“這裡有不少羅刹門的兄弟在,咱倆如果就這樣走了,豈不是不講道義?”
聽到這話。
譚輝煌質問道:“你把羅刹門的人當兄弟,他們把咱們當兄弟嗎?更何況,若有必要咱吹雪樓自己人都能放棄,哪還有心思管彆人死活?”
稍作停頓,譚輝煌又道:“至於道義,更是狗屁不如,老尚啊,你怎麼越活越回去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
尚傑眼珠子轉了轉。
最後強行倚著旁邊一棵小樹站了起來。
纏鬥中的譚輝煌一槍逼退十七。
接著一躍落到尚傑身邊。
兩人對視一眼。
異口同聲道:“走!”
言罷,譚輝煌便扛著尚傑,快速衝出了小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