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有了不一樣的想法,我等苦苦堅持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就是為了這麼個結果嗎?”
“你這種想法不對。”陸天明又遞了壺酒過去,“廉為民那邊也在死人,這點你比我清楚得多,我問你,那些倒戈之人之所以身死道消,是不是因為守不住本心?”
這話把莊玄問住了。
段安寧這類守住本心的死了,叛變到廉為民那邊守不住本心的也死了不少。
人的死與不死,似乎跟立場沒有必然的關係。
安靜片刻,莊玄無奈道:“有紛爭自然就有人死,剛才是我鑽牛角尖了。”
陸天明伸手親昵的摟住莊玄的肩膀。
“所以說,與其懷疑自己,不如去懷疑彆人,就比如你去追求一個女人,如果失敗了,不是自己不夠好,一定是因為那個女人沒有眼光。”
莊玄咧嘴笑了起來:“雖然有些強詞奪理了,但聽著真舒坦。”
陸天明抓著酒壺跟莊玄碰了一個。
“那麼問題來了,那個叛徒,到底是不是我從未見過,也從未聽過的右侍郎大人?”
莊玄的眸子裡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憤怒。
“隻能是他了。”
沉默須臾。
他認真道:“車馬部右侍郎景涼煙,修為高深,為人忠厚,無論是口碑還是實力,都算是真正的人中龍鳳。”
陸天明根本就不認識景涼煙。
但聽聞莊玄對其的評價,此人也是忠良賢臣。
“這樣一個人,為何會叛變?”陸天明奇怪道。
莊玄搖了搖頭:“這個問題,恐怕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這麼說來,莊兄也沒有十足的證據咯?”陸天明問道。
“十足的證據沒有,但是有跡可循。”
說著,莊玄從懷裡摸出一塊玉牌。
玉牌上麵刻著個“急”字。
“這是何物?”陸天明疑惑道。
“車馬部的生死令。”
“生死令?”
“更淺顯一點,當此令牌發出以後,車馬部便到了存亡關頭。”
“可現在車馬部離那一步還遠。”
“所以我隻發出了一塊。”
“發給了景涼煙?”
“知曉段安寧身份的人隻有三個,泄密的不是尚書大人也不是我,那隻能是遠在楚南的景涼煙了。”
“他收到了生死令,卻沒有回來?”
“不僅僅是他,護送生死令的兄弟們,也沒有回來。”
“被他殺了?”
“他不僅殺了我派去送生死令的人,還把跟隨他多年的弟兄都給殺了。”
說著,莊玄長長歎了一口氣:“本來這事我想親自去做的,奈何抽不出身來,白白毀了好些弟兄的性命。”
看得出來,莊玄也未曾想到景涼煙會如此之狠。
“殺你派去的人可以理解,但是殺自己人,這又是為何?”陸天明不解道。
“因為有些事情雖然做了,但如果把證據都銷毀的話,明麵上還真就不能把他怎麼樣。”莊玄無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