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臨水笑得愈發大聲:“這牛皮吹的,差點我就信了。”
韓義節急道:“我怎麼就吹牛皮了?”
“你們一夥的,怎麼可能打起來?”盧臨水反駁道。
韓義節蹙眉道:“我什麼時候跟他一夥了?兄弟,六扇門的情況你又不是不清楚,我們隻為百姓做事,可從來沒有對誰唯命是從!”
“嗬嗬。”盧臨水嘴角一挑,“你們表麵是為民做事,實際上是為廉為民做事,要是不承認,你現在就把我放咯!”
“這...”
韓義節立馬噎住。
如鯁在喉老半天,愣是再說不出第二個字。
啪啪——!
盧臨水探手輕拍韓義節的胳膊:“跟你開玩笑的兄弟,你若真把我放了,估摸著某一天的某一刻,莫名其妙就丟了腦袋,那我豈不是在害人?”
韓義節吸了吸鼻子,眼睛忽地就紅了起來。
“兄弟,義氣,我敬你一個!”
他比了個大拇哥,接著乾脆抓起酒壺,咕嚕咕嚕就往嘴裡灌。
盧臨水似乎已經到了極限。
笑嗬嗬點了點頭,酒杯還沒放到嘴邊呢。
忽地就往囚籠柱子上一靠,接著鼾聲四起。
......
聽完韓義節的講述後。
莊玄低著眉眼,盯著茶杯裡的茶水發呆。
陸天明跟他相處的時間不短了,知道對方是在懷念那些死去的弟兄。
等待片刻。
仍舊不見莊玄開口。
他便朝韓義節輕聲問道:“韓兄,你們當時接到命令去緝拿盧臨水的時候,上麵是怎麼說的?”
韓義節回道:“就仨字,抓活的。”
“抓活的?”陸天明挑了挑眉頭,“景涼煙想讓盧臨水死,但是廉為民,好像是想讓盧臨水活?”
韓義節搖了搖頭:“這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我就是個小角色,他們怎麼要求,我們
一直沉默著的莊玄突然開口:“其實也不難理解。”
陸天明和韓義節齊齊望了過來。
“景涼煙其實是一個心高氣傲的人,雖然不知道廉為民答應他什麼條件,但是想用那份條件來讓他當一條聽話的狗,根本就不可能。”莊玄解釋道。
陸天明想了想,接過話頭道:“條件不能讓一個人當狗,但是把柄能!”
莊玄點頭:“如果景涼煙身邊的人都死了,那麼即便以後他不聽話,廉為民那邊哪怕把事實說出來,都是在潑臟水。”
“但是如果事實是從盧臨水這個跟隨了他多年的下屬口裡說出來,可信度就會成倍的升高。”陸天明又道。
“所以,盧臨水才能活到現在。”
說著,莊玄忽然站了起來。
韓義節嚇了一跳:“大人,您...您這是要去哪裡?”
莊玄認真道:“回衙門。”
他拍拍陸天明的肩膀,示意後者跟上自已。
等走到樓梯口時。
他又回頭道:“韓捕頭,今兒晚上,是不是你當值?”
韓義節不明所以的搖了搖頭:“我今天晚上休息...”
莊玄輕輕點頭:“那就好。”
言罷,他再不停留,帶著陸天明很快消失在了茶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