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玄不在車馬部坐鎮。
陸天明於情於理,都應該幫異父異母的親大哥處理麻煩。
然而等他晚上回去找到申申時,一番詢問才知道原來車馬部內部並不清楚工部將會有所動作。
所以他立馬意識到事情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隻是再複雜再困難,他都無法選擇逃避。
於是便讓申申給自己弄了一張能夠自由出入京城的通行令。
並且在翌日天剛蒙蒙亮的時候,他就帶著懷安以及十七向百裡外的黃土縣進發。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恐慌。
他讓申申不要宣揚。
所以這一次,很可能是一場孤立無援的旅途。
“大哥,你不是教我,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嗎?怎的現在這麼積極?”
馬背上被極速奔行的馬兒顛得屁股生疼的懷安一臉不解。
陸天明目視前方:“做事情要看情況,莊玄大哥對我照顧有加,他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
“可是咱們現在什麼都沒搞明白,就這樣冒然前往黃土縣,會不會太莽撞了些?”懷安擔憂道。
稍作停頓。
懷安又補充道:“工部要做什麼,是針對人還是其他什麼,我們一無所知,他們有多少人手,厲不厲害,更是毫不知情,我擔心,咱們去了以後白給啊”
陸天明一臉平靜道:“懷安,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會給咱們足夠的準備時間,很多時候,等你準備好了以後,黃花菜也涼透了。”
話雖如此。
但陸天明心中一直在盤算。
工部此次的動作,很明顯是趁著莊玄不在京城趁虛而入。
地點雖然選擇在一個小小的縣城,但想來不會是芝麻般的小事。
人也好,物也罷,恐怕都不簡單。
如今陸天明兩眼一抹黑,能做的也隻是提高足夠警惕的同時,儘力而為。
奔行兩個時辰後,總算來到了黃土縣。
縣城很大,但人很少。
陸天明運氣不太好,剛找到客棧安頓下來,便下起了冬雨。
以至於本就沒多少人的客棧愈發冷清。
陸天明站在櫃台前同店掌櫃拉起了家常,詢問最近有沒有外鄉人進入黃土縣。
店掌櫃說外鄉人那麼多,你說的是哪一個。
陸天明想了想,指著店掌櫃說,像你這樣整天板著個臉,看誰都欠你錢似的。
店掌櫃聞言,撓了撓頭,然後指著門外進來的一群人。
“是他們這樣的嗎?”
陸天明回頭瞅了一眼,吸了吸鼻子,走到了角落的桌邊。
剛進入客棧的那群人沒有發現陸天明的存在。
打頭的獨眼漢子走到櫃台前。
當即便拍了十兩銀子在桌上。
“掌櫃的,麻煩安排六間房,其中一間天字房。”
“天字房?”
店掌櫃瞅了眼桌上十兩的銀子,又看看櫃台前的十幾號人,麵色那叫一個為難。
“你先安排,銀子不會少你。”
獨眼漢子將桌上的銀子推到店掌櫃麵前。
倒也不是凶神惡煞,但那隻充滿血絲的獨眼,明顯透露著一種不容拒絕的狠戾。
店掌櫃苦澀的捋了捋胡須。
隻能招呼店小二過來,帶著一眾大漢上了二樓。
陸天明在一旁洞若觀火。
獨眼漢子如此霸道的態度,通常隻在兩種人身上出現。
一種是賊,另一種是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