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令人緊張的噠噠聲轉瞬停止。
廉為民麵上露出滿意之色。
“咱們一邊出一人決勝負,如果我輸了,立馬帶著人走,但如果我贏了,你們全部自廢修為,而我會留你們一命!”
此話一出。
李長河身邊眾人一片嘩然。
這哪裡是賭,這明明是欺人太甚。
李長河旁邊被打斷了門牙的大漢最為不服。
當即便跳出來嚷道:“廉為民,你算盤珠子打得真響啊,怕是當年赫赫有名的鐵算盤在此處的話,算盤打得都不及你!”
麵對嘲諷。
廉為民絲毫沒有羞色。
他也沒有與那大漢交流的意思。
而是認真望著李長河。
他提出的條件,乍一看上去非常不公平。
但是站在此刻李長河的角度,絕對有能夠接受的理由。
兩邊此刻實力上的差距,顯而易見。
當真動起手來,李長河身邊恐怕沒有人能活下來。
但若單對單,起碼還能看見一線生機。
隻不過如果輸了的話,自廢修為其實和死了也沒有太大區彆。
對於李長河來說,這絕對是一場值得的豪賭,所以他不得不認真思考。
“李大人,你不會有想法吧?咱們現在人人身上都有傷,單打獨鬥,毫無勝算啊!”缺牙的大漢著急道。
坐在地上的女人附和道:“兄長,鮑大人說得對,若單打獨鬥我們根本就沒有贏的可能,反正橫豎都是死,跟他拚了又如何?”
原來,這女人也是李家的人。
其他人也在不同程度的幫忙勸說李長河,看得出來,他們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
然而李長河仍然沉默。
他盯著廉為民那雙明明溫柔卻似深淵的眼睛,久久沒有言語。
噠噠噠——!
廉為民又開始敲擊扶手。
他身邊眾人聽到這個聲音後,皆表現出蠢蠢欲動的架勢。
“好,我答應你!”
忽然。
李長河上前一步,擋在了所有人身前。
廉為民眉頭微挑。
接著笑道:“李兄啊李兄,那麼多年了你還是沒變,平日裡看著薄情寡義,其實隻有我知道,但凡出什麼事,你都會幫朋友頂在最前麵!”
稍作停頓。
廉為民又道:“我觀李兄的意思,是想自己上?”
李長河點頭:“誰叫我姓李呢?”
此話一出。
他身邊之人皆是一怔。
那缺牙的鮑大人著急道:“李大人,你傷得不輕,如果你非要答應廉為民,還是讓我來!”
其餘人也是自告奮勇,苦勸李長河。
李長河忽然笑了起來。
“你們不會覺著,本官挨了一下,那位楚國有史以來最有天賦的世子殿下,便提不動刀了吧?”
說完,李長河掀開衣擺,將本已染滿鮮血的長刀扛在了肩上。
那把刀的長度,甚至能媲美北楓的寒霜。
這樣的刀,實際上和長槍一樣,並不適合激烈的單打獨鬥。
然而李長河一直緊鎖著的眉頭已經舒展。
大有一種舍我其誰的魄力在。
“刀名愚人,不出名,但絕對是一把好刀!”華蓧柔忽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