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他是有這麼幾個心腹,可相比之下,還是與李長河這種甘願為李家赴死的人有差距。
沉默片刻,廉為民伸手抓起酒杯,也不詢問白衣男子,自顧斟了滿滿一杯倒進口中。
看得出來,他非常後怕。
“你手裡這幫人,同瓦子裡的姑娘們沒有區彆的,一旦在你身上無利可圖,他們必然要尋找下一個有錢的客人。”白衣男子補充道。
喝了一杯酒,但廉為民還是覺著口乾舌燥。
他吞了一口口水。
然後詢問道:“仙尊,那我應該怎麼辦?”
“絕對不能逐個擊破,李家的人死兩個,你手裡的人就要死一個半,李家死十個,你的人就要死七八個,大規模的行動先暫停,小規模的衝突,可以有,能明白我的意思嗎?”白衣男子認真道。
聽聞此言。
廉為民眼睛一亮,心裡已經在琢磨下一步該拔掉李家的哪顆棋子了。
然而正當他覺著豁然開朗之時。
那白衣男子又突然道:“華蓧柔這個人,敗在五重天的瘸子手裡,還有什麼可留的?”
“啊?”
廉為民嚇了一跳。
很顯然,即便要像對方說的那樣八百換一千,但他也從未想過把華蓧柔當成那八百來使用。
這會兒冷不丁聽到華蓧柔的名字,廉為民當真舍不得。
畢竟華蓧柔雖然在此次行動中出了差錯,但她那個哥哥,可是相當能打的。
“華家勢大,你現在不處理,難不成等坐上龍椅以後,再行那兔死狗烹落人口舌之事?”白衣男子又道。
廉為民沉默。
縱使有千般不願萬般不舍,這會兒都不敢反駁,畢竟對方說的不無道理。
曆朝曆代哪個打江山的帝王,會是心慈手軟之輩?
良久過後。
他眼裡閃過一抹殘忍的光。
“我知道了,仙尊!”
白衣男子麵上露出滿意之色。
也不曉得是心情好了,還是說醉意來了。
吃了幾口佐酒小菜後。
他忽然站起來。
然後迎著客堂內那昏暗的燈光,翩翩起舞。
他明明是一個人,卻雙手環著,像是摟著誰跳雙人舞。
一邊跳,還一邊笑。
而且笑得溫柔極了。
那種溫柔,是身為傀儡的廉為民從未見過的。
這讓廉為民想到自己第一次見到當今皇太後時的情景。
他記得那時,他遠遠看著現今的太後,當時的皇後,也是露出了類似的笑容。
也就是從那一刻起。
他決定了。
要做當今聖上的野爹!
行那大逆不道之事!
不過與白衣男子不同。
廉為民在乎一個女人的同時,更在乎的是龍椅。
而後者,似乎隻是喜歡那種將彆人玩弄於鼓掌之中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