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可能還帶有些許開玩笑的意思。
但經曆了這樣一幕後,陸天明認為莊玄的地位,可以同劉大寶並列。
男人之間的友誼,有時候就是這麼簡單純粹,不猛烈,但深刻。
“我走了,你自己平時小心些,上次你拂了華蓧柔的麵子,她不見得善罷甘休。”
申申起身,朝門外走去。
陸天明忽地叫住申申,差點就把唐逸交代的事情說了出來。
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他是這盤棋局裡的參與者,但更願意做一個看客。
李家、唐家、噩兆之間的鬥爭,說白了其實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要說什麼說啊!”申申古怪道。
陸天明勉強擠出一個微笑。
“回去小心些,注意安全。”
“難得你還會關心我。”
申申同樣笑得拘束,跨步沒入了夜色之中。
......
時間不會停止,人的腳步就不能停止。
莊玄的情義很重。
為了承受這份重量,陸天明新婚後的第二天又開始背著木箱子在街上寫信。
當然,唐逸的情義也很重。
所以到了約定的那天後。
他早早混入了內城。
進入了一間頗為奢華的瓦子裡。
內城的瓦子,幾乎都屬於教坊司。
教坊司的姑娘,跟外麵的姑娘天壤之彆。
無論從形象還是氣質,都不是能夠拿出來比較的。
陸天明所在的這家瓦子,有個好聽的名字。
叫做“國色館”。
言簡意賅,名副其實。
哪怕陸天明來的時間點不對,仍舊有幸見到了幾位在裡麵艱難求生的姑娘。
雖說他的眼光早已跟著這幾年的閱曆水漲船高。
但仍舊要讚歎一聲,“果然國色天香”。
隻不過他並不是來尋歡作樂的。
點了壺最便宜的清茶坐到中午時分。
第二個客人不合時宜的出現在了國色館內。
“這呢,前輩。”
陸天明招了招手。
來人自然就是晚上要一起行動的青龍。
門口東張西望的青龍麵露微笑。
三兩步便走了過來。
期間被老鴇攔住。
問他要不要找姑娘訴說衷腸。
青龍直接遞了十兩銀票過去。
說什麼來這裡隻是為了隱藏自己喜歡男人的事實,訴說衷腸的對象他另有人選。
他甚至還指向陸天明,生怕老鴇不知道似的。
陸天明舉起袖子擋住半邊臉,實在是有些招架不住。
“你來多久了?”青龍坐下後問道。
“一個時辰是有的。”陸天明如實道。
“怎的,家花正豔,卻已厭煩,迫不及待要出來看看野花?”青龍調侃道。
陸天明下意識的搓弄茶杯,將到嘴的粗口又咽了下去。
“有些緊張而已。”陸天明認真道。
“緊張?”青龍不解。
“如果順利的話,華蓧柔到底是個大活人,我怕露餡給唐逸添麻煩。”陸天明解釋道。
“你是怕給王爺添麻煩吧?”青龍戳破道。
陸天明吐了口濁氣。
“可不是嗎,萬一噩兆未除,唐家和李家相互猜忌起來,我擔不起這個責任。”
青龍伸手拍了拍肩膀。
“放心,如果事態真走到那一步,世子殿下護你!”
陸天明咧了咧嘴,笑得難看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