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目光掃向王遠,眾大臣也都轉頭看向王遠。
他們是看出來了,隻要封德彝說什麼王遠都會反駁,誰讓他得罪了王遠。
王遠低頭喝了口茶,小聲嘀咕:“這年頭誰還沒有三個兩個的好友!”
也不起身反駁,就嘀咕了一句,聲音雖小,在場的人卻都能聽到。
你們懷疑就懷疑去吧,反正我也沒證據,要查也是將劉師立先停職吧?我那些士兵該還給我了吧?你劉師立這二十幾天帶著他們也玩夠了吧?這群小子也該減減肥了!
李二見沒人說話,開口說道:“人這一生誰還沒有幾個好友?總不能因為有人犯罪也將他的好友也治罪吧?但羅藝謀反,事關重大,劉愛卿,你先在家休息幾日,待事情調查清楚,再下定論!”
“謝陛下!”劉師立感激地看了王遠一眼。
禦史大夫杜淹起身上奏,說道:“陛下,六部文案恐怕有錯誤的地方,老臣建議讓禦史就在各部門檢校。”
李二問封德彝:“封愛卿,你怎麼看?”
封德舞心想,我是尚書右仆射不假,這不是還有個左仆射嗎?李二絕對是故意的,就想看自己出頭,再和王遠互相攻訐。
眾大臣也是看好戲般看向封德彝,都愛看一個老頭子和一個小孩子互噴。
但封德彝卻不敢說出來,回答說道:“陛下,設官分職,各有自己負責之事。如果確實有錯誤,禦史自然應該糾舉,如果遍查各部門,搜尋瑕疵,太過煩瑣。”
杜淹沉默了,這明顯是無話反駁,否則便是得罪了所有的官員。
李二問道:“杜愛卿,為何不再爭論了?”
杜淹說道:“陛下,朝堂政務,應當以至公對待,好的意見就應該聽從。封相所言,確實很得體,臣心悅誠服,不敢指責有錯。”
李二掃了眼王遠,眾大臣也跟著看了過去,見他老神在在地喝著茶,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知道這小子不想懟了。
李二裝作開心的樣子,說道:“執禮等都能做到這樣,朕還會有何憂慮?王愛卿,你是否有意見?”
執禮是杜淹的字,杜如晦和杜楚客的親叔叔,將杜如晦的大哥給害死了,杜楚客找到杜如晦,讓他求李二,才赦免了杜淹的死罪,杜楚客因此不得已在外漂泊了四年。
杜淹在今年下半年將接任長孫無忌的吏部尚書之位,之後沒幾個月就死了。
李二這是在點自己呢,估計朝堂上是無事可議了,李二想帶頭看戲,忙起身說道:“陛下,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臣無話可說!”
就以這個時期的記錄方式和數術,自己看了都頭疼,難道自己真的能提意見啊?到時李二將事情扔給自己,豈不比殺了自己都難受。
“好個天下為公,朕與諸卿共勉!”
“陛下聖明!”
李二看出來王遠這是著急回去呢,這也難怪,出去一趟折騰了半個多月,昨天又宮中設宴,按理應該讓他先回去洗乾淨換上新衣服才能進宮的,但就這麼被李二拉著去喝多了,一大早又起來上朝,能不想早些回去嗎?
李二偏不如他的意,就想看他吃癟,接著又開始議羅藝謀反之事,和帶回來的這些同謀審查定罪等。
這都過了午時了,若非有茶水頂著,估計王遠都能睡著了。
“退朝!”
這尖細的嗓音,太美妙了,王遠起身,等李二走了,立即向外跑去。
一隻腳剛跨出東宮大門,忽然身後傳來一陣馬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