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從心這回沒顧得上去看隨處可見的野生藥材,她們幾個人卯足了勁兒,踩著粗糲突出的石頭和小道旁邊的野草,朝坡度不算小的大山上爬去。
最先搞不定的是楊金發,他這身以“噸”計算的肉,比起柚子還難上下山。
看著這望不到頭的山路,他就一陣心慌。
果不其然,剛爬了還沒兩百米,他已經遠遠落後於前頭幾個人。
要是擱平時,楊大老板早就叫囂著要下山了!
老子不爬了!
可是今天他哪敢啊!
他今天就是累死,也得“死”在山頂上,“死”在那幾個人的麵前!
——用今天掉下去的幾公斤肥肉,明明白白告訴他們:我要上桌一起玩!
鄭冬根因為嶽父嶽母家在山上,他經常帶著陳雪梅和孩子過來,今天又是領路人,前半段路走得健步如飛。
他的身後緊跟著宜從心,彆看她細胳膊細腿的,年輕人身上的勁兒是在的。
大概也是因為她沿著牙關,隻朝著目標地點而去,沒像沈晨和章承瑾那樣走走停停,一路欣賞美景,竟也走在了那兩個大男人的前頭。
半山上剛好有幾塊可以歇腳的大石頭,就在幾棵柚子樹下麵。
鄭冬根爬了半天也累得不輕,後背已然濕透了,宜從心也已經開始喘了。
鄭冬根用手點了點大石頭,狠狠喘了幾口氣,才雙手扶著老腰說道:“咱們等等他們?”
宜從心抹了把汗,點頭坐了下來。
這山屬實不矮啊。
不過景色真的絕美。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斑駁的光影,讓人不禁陶醉在這片綠意盎然的世界中。
除去綠植,沿途那些形態各異的巨石,或矗立山間,或橫臥溪流之上,構成了一幅幅獨特的畫卷。
她在的這個地方視野開闊。
不遠處的一個架橋上刷著當年的白色油漆大字:“備戰備荒為人民”。
她向下看去,沈晨和章承瑾距離她還有百八十米遠,兩人不知從哪裡弄來了一台相機,被四周的美景所吸引,不時駐足拍照或是采集一些野花野草。
這兩人還能看得見,而那位楊大老板不知是歇下了,還是被樹木擋住了,壓根就看不見身影。
而更遠處,是清澈見底的溪流,繞山而行,猶如一條蜿蜒的銀蛇穿梭在山穀之間。山腳下的小村落貌似還保留著一些古建築,青磚黛瓦,古樸典雅,歲月不改風情。
宜從心上輩子忙,這輩子來這裡之後更是忙到喘不來氣,雖然家就在山上,卻也因著忙於挖藥材而忽略了山間美景。
此刻她看著這片山山水水,昨日遭遇的那些煩人的汙糟事一時間被她拋在腦後,隻覺神清氣爽。
她腦海中忽而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一念既起,卻又搖頭笑了笑。
剛才那個想法,膽子和步子未免都大了些。
不遠處的章承瑾特彆留意那些野生花材,山上的野生花材的味道,比培育的那些味道好很多。他打算待會兒停下來仔細研究一番,看看哪些可以入到香方裡頭去。
沈晨原本想爬得快點兒,他一個大男人怎麼能落在一個小姑娘後麵?
隻是一來他不忍心丟下章承瑾一個人,二來也有些享受這段難得的徒步時光。他平時繁忙,很少有機會接觸到如此純粹的自然風光。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